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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如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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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对于那段青春年华的回忆,未见衰减,反而沉淀成一段情结,厚实地支撑在我心底层,在我彷徨失落的时候,我往下一沉,落到了这段岁月里,闭上眼睛,慢慢地就从心底生发出年少轻狂的激情,对于友情的温暖,对人生的认知。当我再度勇敢睁开眼睛,面对未知岁月的时候,我又能寻找到自我的存在,并且跌撞前行。

那年,当我乘坐的绿色铁皮火车将我从邵阳带到长沙的时候,我十四岁。那年,我以让很多人佩服的成绩从初中毕业;那年,我做出了平生第一个由我固执坚持的决定,我否决了亲人们关于我升高中考大学的各种假设,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所重点中专,开始了我真正意义上的生活。我跨下火车的最后一级台阶,站到长沙火车站的站台上时,四处张望了一下,原来大城市从这个角落里就显示出它的庞大。公交车载着我穿过这个城市,我挤在人丛中,望着车窗外流淌过的高楼、车水马龙、繁华热闹,原来省会与我的家乡,与那几个小城,如此不同。

走入我将生活四年的中专,看到了很多与我一样年纪的面孔,也逐一地认识了很多很多的同学。当时,宿舍的10个人,第一天报道的时候都有故事发生。此后的半封闭式管理,晚上7点的新闻联播,每周的班会活动,不一样的授课方式,不一样的成绩考评方法,还有每月的生活补助,以及每个学期的奖学金制度,每个学期一次的劳动周,都是如此的新鲜。等到我2001年重回大学校园的时候,我才恍然感觉原来当初在长沙,我们就曾如此地学习和生活过。只是,那时的我们更单纯,更向上,更严谨,更勤奋。

1994年,我度过了在外生活的第一年,那个学期,我的成绩中等偏下,我没有参与社团活动,不过,我想我是我们寝室的第一任寝室长吧,呵呵。似乎,从95年开始,我以后的成绩都居高不下,获得了很多的奖学金和奖状,在同学们眼里,我都是学习上的高手,并且由此得到了学习委员的职务。但,就正如黄小英同学担任班团支部组织委员的时候组织的一次团学活动上,我在讲台上发言时说的一样:我根本就没有多么勤奋地学习,只是似乎都能考出高分。

那四年里,我们几个最亲密的伙伴结伴游了多次的岳麓山,游了多次的烈士公园,也结伴多次到过东塘的服装批发市场,当然,全班同学基本上每个学期一次的外出旅游集体活动,我也记忆犹深。只是,遗憾的是稍远的地方我们没有去张家界,稍近的地方我们没有去橘子洲头。最远的那次,应该是去十堰实习吧,我们一下就到了湖北,而且快接近陕西了。在十堰的时候,我和王瑞钦,似乎还有周志凌,专门跑到十堰最热闹的地方,每个小时花25元钱,打PS机游戏(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是PS机,只知道是电视游戏机,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么贵,是不是被老板狠砍了)。然后,十来个热血少年晚上跑去看录像,后来又因为心里不踏实,看到晚上12点,还是回了招待所,第二天被老师一个个叫去谈话。我记得,抽烟的周志凌还专门在一个商场的香烟专卖柜里买了一包湖北香烟,比较高档的一种。

1997年底的时候,我们开始四处联系工作,那个时候经济改革已经对社会产生了震荡,一批一批地中小型国企无以为继,毕业生开始双向选择,到国有工厂的机会很少很少,已经没有企业愿意到学校要人了。开始自己联系工作,从而让青涩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社会的无情,那时的我不知道如何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交流,不知道该如何奉承,不知道该如何请人吃饭,不知道该如何送礼。在懵懂中进行着对社会的理解。那时的我,不愿意回到家乡,然后静静地等待乡镇的分配。而是一心想留在大城市。于是,经历了很多的疑惑和焦虑后,

甚至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失眠后,我在没有落实工作,档案暂时寄放学校的情况下,离开了生活四年的学校,继续漂在长沙。

98年,最后一个学期,学校里出现了我们三个自封的三剑客,我,王瑞钦,宁剑锋,我们三个是参与CAD辅助系统毕业设计项目的,于是,大家都在绘图室里画图的时候,我们也许正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借由商讨软件流程而呼呼大睡,也许正在微机房里摸索着软件的使用技巧。在长沙的四年,我们见证了电脑操作系统从DOS系统到WINDOWS系统的更新,见证了电脑旁边增加了鼠标。也见证了学校周围电脑游戏室的成长。当时,我们三剑客,利用找工作的掩护,利用毕业设计的掩护,利用毕业生身份的掩护,屡次在早上8点以后从紧闭的学校大门混出去,去大门口的常德牛肉米粉馆吃米粉。

如今回忆起成长在长沙的岁月,我深深地感激,感激在我成长的阶段,既让我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也看到了外面世界的无奈;感激在那段人格形成的岁月里,经由藏书量较大的图书馆,我看了很多很多的书;感激那段半封闭的岁月,让我保留着安静的成长,积极的学习和生活态度;尤其我感激那四年,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兄弟,那四年的同学情,兄弟情是最纯洁和最真挚的,那时候亲如兄弟的我们现在尽管分处他乡,但一念起仍然亲切无比。这段感情,必将是我人生最大的财富。

自从98年离开长沙后,到如今9年时间了,我只是大概6次匆匆路过长沙。长沙,在我94年到98年生活的期间就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后来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如今还是在遗憾,没有走进去火宫殿,没有去看看白沙井,更没有在黄兴步行街上去走一走。

但是岳麓山的枫叶依然在我的梦中红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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