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悲剧
二月,紫叶梨开了,我站在窗口悄悄看,心想,这花
开得真美。
南方暖得早,雪少得可怜。我抬头望向窗外,满眼的白呀!刹那间认为这是老天对这小小区域的恩赐。细瘦的枝条托着沉甸甸的白色,在一片碧绿里,高贵的紫与质朴的白交融,美得不可方视。
自然,这白色无法温暖这仍有凉意的二月。它是那样娇弱,风吹过时,撒了一地的白。
我仍隔着窗,窗户关得死死的,教室里那样暖和,一声声欢笑暖了二月,窗扉透亮,我凝视着紫叶梨。
我与它,仿佛呆在两个世界。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飘落的花瓣,起先是一层薄薄的霜,后来渐渐厚了,仿佛雪花堆积一地,是化都化不开的悲伤。
这高贵的紫也会忧愁吗?它心中埋葬着多少回忆?好令它在这初春就陷入了深冬。
我坐在教室里,白色的教室有两块黑板,黑白相间中,说不出的单调。而教室却又是那么热闹,欢笑里,真的,假的,痴的,傻的……
有人说,这是特制的戏台。 我明知不能这样下去,却深深入戏,演了一场又一场。
紫叶梨从生到死,一辈子站在原地。它在等谁呢?等着报信的鸟儿吗?孰不知,远远飞来的杜鹃鸣叫着的,是“不如归去”。
你又能去哪儿呢? 紫叶梨。 也许唯有撒下这满地的花瓣,为自己营造一个悲伤的冬季。这,是你真心的等待吗?
我仍隔着窗,窗扉透亮,紫叶梨的花瓣落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三月,毕竟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流下一辈子的泪水。
我呢?我在教室里面对着一张张白纸,一张张面孔,一切的一切渐渐模糊开来。我的回忆呢?关于我的所有话题,随着时光推移全部抛弃了吗?
呵呵,毕竟我站在戏台上,要做的,无非是背好剧本。
我和紫叶梨隔着窗。小窗如昼,情共香俱透,风入梦魂,千里人长久。君知否,雨?云?格调还依旧。
这是我的剧本,紫叶梨的回忆。 唯一的共同点,我们都是悲剧。 两种悲剧。
【注:《两种悲剧》是许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