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哈代小说中的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 ◎康宁李婵卢振军 （张家口职业技术学院，河北张家１：２ ０７５０００） 托马斯・哈代是１９世纪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后 一位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是英国文学由维多 利亚时代向现代阶段过渡的一个重要桥梁，所以他 的现实主义小说中亦有现代主义因素。作为跨越两 个世纪的伟大文豪，他的作品一直为世人所津津乐 道。按照类型来看，其创作的小说可分为性格与环境 的小说、罗曼史与幻想的小说和精于结构的小说，其 中性格与环境的小说最为突出。这一类小说大多通 过描写男女主人公一生的奋斗、追求等，反映人们对 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奋斗过程中的艰辛和剧烈冲 突，富含深刻而广泛的现实哲学和社会意义，发人深 省，值得研讨。托马斯・哈代是英国文学史上著名的作 家，一生创作了许多不朽的传世经典文学作品，被誉 为“英国小说中的莎士比亚”。本文围绕哈代的几部悲 ￣ｉｊｊｊ，说探讨了其现实主义小说中含有的现代主义因 素。让更多的人了解其作品中发人深省、富有哲学和现 实意义的内容，以祭奠这位横跨两个世纪的英国文豪。 一、托马斯－哈代及其现实主义思想 托马斯・哈代于１８４０年６月２日出生于英国多 塞特郡的多切斯特市，这是一个远离工业文明、葆有 宗法传统的乡村。从小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哈代对 大自然有着无限的热爱，对自己的家乡也有着强烈 的感情，所以他的小说大都以这个地区为背景。从幼 时开始，哈代的父亲就教授其小提琴，母亲经常给其 讲述一些文学作品，使其养成了非凡的音乐领悟力 和文学素养，这些因素在其作品都有体现，成为其作 品的一大特色。学习期间，哈代通过自身不断努力， 积累了大量的知识，阅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步入社 会后，他进入了一家著名的建筑事务所，在此工作期 间对社会、生活有了深刻的认识。并受到了高层次的 艺术熏陶，激发了自身对艺术的强烈渴望和追求，自 此走上了文学艺术创作之路。 哈代一生创作了１５篇小说、４部短篇小说 集、８卷诗集和２部诗剧。由于哈代从小生活在一个 淳朴的乡村，他的作品常常散发着浓浓的乡土人情 味，虽然没有狄更斯的文学语言那么诙谐幽默，却含 蓄隽永，令人回味，闪烁着启迪人的智慧与悟性的光 辉。作为一位现实主义作家，哈代在其作品中倾注了 对宗教、伦理、人生、社会、爱情、婚姻等诸多问题的 思考，承担起了身为现实主义作家的责任，因此诞生 了《绿林荫下》《德伯家的苔丝》《无名的裘德》等优秀 的现实主义小说。这类小说通常被列为哈代性格与 环境类小说，反映人与社会的关系、人对美好生活的 追求，及其过程中的激烈冲突，对当代、后世文学史 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说是哈代现实主义小说的 最高成就。 哈代创作的黄金时期正是英国工业迅速发展的 时期，封建宗法制的社会经济秩序逐步被资本主义 的工业化和商业化取代，逸静的乡村田园风光逐渐 远去。面对动荡社会带来的一系列剧变，从小生活在 自然风光宜人的乡村里的哈代对此有着两极的感 受。情感上他并不能接受自己热爱的自然被工业生 产所破坏，但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理智上认识到这 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性，是大势所趋。在情感和理智的 碰撞下产生了哈代式的宿命论，这一点完全在其小 说中体现出来，如《德伯家的苔丝》。 哈代是英国文学由维多利亚时代向现代阶段过 渡的推动者，在英国文学史上有着和但丁一样的地 位。生活在工业文明快速进步时期的哈代，其思想经 历了一个复杂的变化过程。自小生活在一个葆有宗教 传统乡村的哈代对上帝有着一定的信仰，但是受过现 代教育后又抛弃了上帝：在达尔文生物进化论、斯宾 塞社会进化论、叔本华内在意志力论等理论影响下， 形成了自己的进化向善论和社会向善论，支配着自己 的创作意识。 哈代创作初期的小说作品继承与弘扬了英国传 统文学，中后期小说作品所体现出的思想却又超越 了其所生活的维多利亚时代，融入了现代意识和现 代情愫，为此后世人将其看作是英国文学中一座承 上启下的桥梁。他在自己创作的小说中所体现出来 的在婚姻、道德、宗教、妇女等方面的观点和现 代的～些观点有着很高的相似性，从这一点可以看 出，他的作品中含有许多的现代因素。生活在两种制 度转变阶段的哈代很好地把英国文学传统与现代因 素糅合在了一起，使自己的小说有了其他作品不具 备的特质，成为了经典作品。 二、托马斯・哈代现实主义小说中现代主义因素 托马斯・哈代经历了英国由封建社会向现代转 变的重要时期，受过传统文化熏陶亦接触过发展的 工业文明，亲眼看到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英国逐步 １８３ 嵩 辫，…￣……４５…２ 期 走向工业社会的时代。因此，他的小说揭示了这一时 期英国农村走上瓦解的真实图景，反映了宗法制的 古风遗俗遭受破坏的过程。当他看到农户、小商人、下 层妇女等普通人在资本主义影响下生活得很痛苦时， 理智告诉他这是时代进步所付出的代价。下面将以 《德伯家的苔丝》为例，扼要阐述哈代现实主义小说中 的现代因素，及其作品中所要表达的观念和问题。 １９世纪与２０世纪之交的英国正经历着社会剧 变，维多利亚统治时期、经济不景气，在这 样环境下生活的社会底层人苦不堪言，整个社会弥 漫着一种病态的悲伤气氛。生活在这样社会环境下 的哈代，创作了一系列反映社会底层人生活的现实 主义悲剧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常常不融于社会，无 法正常进行思想情感沟通，最终成为世俗压力下的 牺牲品。其中《德伯家的苔丝》最为突出。 《德伯家的苔丝》是“威塞克斯系列”中的一部， 描写了一位农村姑娘悲惨的命运。故事的女主人公 苔丝是一位纯洁美丽又勤劳的农村姑娘，对未来的 生活有着美好的向往，但是悲惨的命运却等着她。生 活在贫穷农村的她，迫于生计不得不在远亲家打工， 却被亚雷诱骗奸污，不堪忍受这一切而回到了自己 的家，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成为了世人眼中“堕落”的 女人，村子里的人不但不同情她的遭遇，反而把她看 作是不贞洁的罪人，受到了强烈的社会非议。之后， 苔丝来到南部一家奶油厂工作，结识了英俊潇洒的 克莱并与之相爱、结婚，可是新婚之夜当苔丝向克莱 坦诚自己被玷污的过去时，遭到了心爱之人遗弃，与 幸福失之交臂。面对出走的丈夫，苔丝依然等着他回 来，但是父亲突然猝死，生活的重担不得不压在了她 的肩上，出于对家庭的责任和自我牺牲精神，她沦为 亚雷的，生活在绝望中。出走的克莱发现自己对 苔丝仍不能忘情，于是回来了。面对丈夫的回心转意， 绝望而愤怒的苔丝将亚雷杀死，沦为一个杀人犯，逃 亡时与心爱的丈夫度过了几天快乐的生活，但是最后 仍然死于绞刑。纯洁的苔丝在传统的习俗道德压迫 下，人性遭到了扭曲，承受了悲惨命运，成为不容于世 俗礼法的罪人，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在大多数人眼中，苔丝是被哈代理想化了的现 代女性，身上具备威塞克斯人一切优秀的东西，如美 丽、纯洁、仁爱、坚韧、质朴，是美和爱的化身。生活在 这样社会环境下的她，敢于反抗生活和追求生活，维 护自尊、牺牲自我，没有虚荣的愿望，这正是现代女 性身上的特质。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下却成为了“不 贞的代表”，是“礼法的罪人”，不容于社会。哈代为 《德伯家的苔丝》题的副标题是“一个贞洁的女人”， 这是其对维多利亚时代提出的强烈反抗，严厉批评 了以克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的伦理道德，揭示了这 种伦理道德的劣根性和残酷性，甚至认为这是一种 病态的社会现实，是人们精神上的枷锁。 １８４ 哈代的小说作品除了在精神层面体现出了现代 因素，如现代女性所具备的特Ｊ费一－勇于反抗生活、 反抗命运、追求美好生活与爱情等之外，还在技术层 面也具备一定的现代主义色彩，如运用梦和幻觉刻 画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德伯家的苔丝》中荣格说： “梦是无意识精神世界自发和没有偏见的产物……” 另外，还有运用象征的手段暗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 系，如《还乡》中荒原上狂啸的风声就是出于游苔莎 情感表达的需要。哈代之所以在英国文学史上有着 崇高的地位，除了其作品中所体现出的思想外，也在 于作品中那些创新的表达方式，这是传统文学所欠 缺的。 三、结语 托马斯・哈代的现实主义小说继承了英国文学 的传统，同时又巧妙融入了一些现代主义因素，运用 隐喻、象征等现代主义表现手法塑造带有现代主义 特质的主人公，表达自己在宗教、社会、人生、道德等 方面的观点和看法，因此具备了浓厚的现代主义色 彩。阅读哈代的小说，我们不仅了解了资本主义制度 下一个个悲惨的故事，也记住了一个个浪漫的传奇， 对整个英国文坛有着巨大的意义。 ［参考文献］ ［１］Ｄ’Ｅｘｉｄｅｕｉ，ｌ Ｐｉｅｒｒｅ，Ｔｈｅ Ｈｕｍａｎ Ｐａｉｒ ｉｎ ｔｈｅ ｗｏｒｋｓ ｏｆ Ｔｈｏｍａｓ Ｈａｒｄｙ，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ｅｄ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Ｆｒｅｎｃｈ ｂｙ Ｆｅ— ｌｉｘＷ Ｃｒｏｓｓ．Ｌｏｎｄｏｎ．１９３０． ［２Ｘ英］托马斯・哈代．德伯家的苔丝［Ｍ］．张谷若，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４． ［３］王桂琴．１９８０－－－２００４年国内哈代研究论文统计分 析［Ｊ］＿外国文学研究，２００５（６）． ［４］吴笛．论哈代创作中鸟的意象［Ｊ］．外国文学研究， ２００１（１）． ［５］赵一凡．西方文论关键词［Ｍ］．北京：外语教学与研 究出版社．２００６． ［６］钱青．英国１９世纪文学史［Ｍ］．北京：外语教学与 研究出版社，２００６． ［作者简介］ 康宁（１９８（卜），女，河北石家庄人，硕士，张家 口职业技术学院应用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为英语 语言文学、英汉互译理论与实践。 李婵（１９８ｏ＿－），女，河北张家口人，本科，张家 口职业技术学院应用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为英语 语言文学。 卢振军（１９７１一），男，河北涿鹿人，本科，张家 口职业技术学院应用外语系讲师，研宄方向为英语 语言文学。 『责任编辑 李佳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