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４年第８１期 考试周刊 现代小说人物心理创伤探究 ｛｝ｊ已 期 （宝鸡文理学院外语系，陕西宝鸡７２１０００） 摘要：创伤是主人公对于难以承受的事件作出的情感 反应。通常这些事件打破了主人公对自身个体认知和对外界 的评判标准。创伤小说通常论证小说中对于主人公具有创伤 性打击的事件是如何打断他者和自我之间的关联的．形成反 复的梦魇。本文论证创伤小说的特质，论证创伤小说呈现的并 非个体经验，而是与之相应的特定文化下的群体的集体体验． 从而形成群体创伤言说的宏大叙事 关键词：创伤 可怖经验 失控的历史症状 宏大叙事 从最初的人类文学开始，就充斥人物的心理创伤描写。人 类文学对于主人公创伤的形象描写及对于人性和人的本质的 刻画已经获得空前未有的深度，使得精神分析学有了最广阔 的用武之地。文学既是精神分析学的主要对象，又为精神分析 的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石。现实主义小说到现代小说中对于主 人公创伤的刻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细致．他们不乏男 性笔下勾勒的由于现代社会生活的扭曲而使得人性异化的男 性主人公和女性主义作家小说中的受尽苦楚折磨，甚至身体 精神双重的女主人公。创伤研究作为心理学研究的课题 已经有１４０年的历史…。弗洛伊德和其他心理学家临床经验主 张通过“谈话治疗”（ｔａｌｋｉｎｇ ｃｕｒｅ）的方式，使得患者摆脱创伤事 件带来的困扰和煎熬，以期达到治愈的效果。创伤研究尤其在 ２０世纪７０年代盛行开来。大量的创伤理论在应用到临床的同 时，也用来关注小说作家和主人公的创伤研究。 一、创伤小说的特质——可怖的空间和经历 创伤是主人公对于难以承受的事件作出的情感反应。通 常这些事件打破了主人公对个体认知和对外界的评判标准 创伤小说通常论证小说中对于主人公具有创伤性打击的事件 是如何打断他者和自我之间的关联的。小说主人公的道德价 值观及其与社会的关联只与其所处的环境相关 创伤小说通 常通过精心描述一个带来主人公创伤的物理空间．实现对镶 嵌在环境中的决定人物身份和创伤性经历的个体和文化积 淀。通常创伤给个体带来了无言的恐惧，破坏和了人物对 自身的身份认知 创伤小说的另一特质是它通过文本的建构、各种叙事方 法的采用使得主人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难以磨灭的创伤能 够投射到读者，形成个体，甚至是集体的感知。通常，小说通过 对小说主人公的可怖经历的回放实现自我的完全转变。这些可 怖的经历通常造成主人公极端的反应。可怖的经历不仅包含集 体的经历，例如战争、洪水等其他自然或人类的暂难．还涉及私 密经历，例如在爱丽丝・沃克小说《紫色》和托尼・莫瑞森小说 《最蓝色的眼睛》巾的性暴力或者是体现在埃布・艾德沃特小说 《黑太阳》中的主人公最深爱的人的突然死去的创伤性经历。创 伤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反复。无论主人公在经历可怖事件后 如何生活，创伤的毁灭性影响并不会减弱。通常来说．创伤的反 复表现在梦或噩梦的“重复干扰”。正如弗洛伊德首次对“战争 神经衰弱症”感兴趣时所说的：“就是不断地把病人带回他发生 意外的情境中，然后从这种情景中惊醒．再次被恐惧包围 ” 由 此看来，小说中恐怖的空间和经历是创伤小说的明显特质。 二、人物创伤——失控的历史症状 创伤事件在其发生的当时未被完全整合或转化为经验． 而只是到了后来才以重复的方式控制当事人。遭受创伤．正 是被某意象或事件所控制。托尼・莫里森小说《宠儿》的主人公 塞斯就是一位因种族压迫而导致心灵受到重创的黑人女性。 她和住在ｌ２４号社区的所有黑人同胞有着相同的命运，他们在 获释之前饱受白人的种族压迫，作为黑人女性的她．经受种族 和性别的双重压迫。塞斯来到“甜蜜之家”后立刻被白人命令 找一个性伴侣。她被迫与之在众目睽睽下进行性交并被白人 不断残忍地性侵犯。这种梦魇般的经历使得塞斯遭到了巨大 的精神创伤。正如心理分析家Ｖａｎｄｅｒ Ｋｏｌｋ所阐释的那样：“人 内在和外在的所有资源和储备无力抵御外界威胁时，创伤继 而产生。”＿３＿ 遭受了莫大屈辱创伤的塞斯成了种族压迫下的受害者和 牺牲品。强烈的无助感和无力感吞噬着这样一位黑人女性。巨 大的创伤使得她无力恢复健康的心理机制。心理发生扭曲变 形甚至异化。她为了避免女儿再次遭受种族压迫所带来的巨大 心理创伤，逃脱残酷的黑人女性的命运枷锁．毅然决然地用斧 头杀害了自己的女儿，以此作为本人的精神解脱。这使得一位 受尽种族和性别双重压迫的黑人母亲从一个受虐者扭曲变形 为一个施虐者，使得母爱变得扭曲，变得罪孽深重。然而，她的 行为使得她这样一位饱受心灵创伤磨炼的黑人母亲永久性地 陷入了创伤的无底深渊。无底深渊并不仅仅吞噬塞斯这个黑 人母亲，而是吞噬着整个住在１２４号社区的所有黑人同胞…。 由此看来，小说中恐怖的经历，使得主人公的创伤凸显， 并投射在读者中，形成个体和集体的感知。塞斯作为一个遭受 深重生活磨难的黑人女性。她遭受种族压迫和性别压迫。为避 免女儿重蹈覆辙，重新经历生不如死的苦难生活。她从一个遭 受严重心灵创伤的受虐者变成一个向自己亲生女儿下毒手的 施虐者以此诠释母爱。塞斯通过再次经历创伤性事件所获得 的这块刻有“宠儿”二字的墓碑是托尼・莫里森的一个文学隐 喻。实际上它是塞斯心灵创伤的表征．同时也是整个遭受种族 压迫的黑人创伤的表征。创伤症状不能被简单地解释为对现 实的歪曲，也不能被解释为创伤症状赋予它希望忽略的现实 以无意识的意义。也不能被解释为对过去的愿望进行压抑，而 是历史的症状。 三、创伤描写——宏大叙事 小说中承受创伤的主人公的个体创伤通常与更大语境下 的因素和文化价值理念息息相关。创伤小说通常将主人公的 创伤以大众的视角呈现，使得个体的创伤经验成为大众的群 体经验。主人公在叙事中，不仅是人物，而且是叙事的符号指 涉特定的历史时期下的人、文化、种族或性别同时集体体验了 创伤性事件。例如万恶的奴隶制度、人类的战争、苦难、性侵犯 和自然灾害。例如作家希克・莱斯来尔在小说《礼仪》中的主人 公是一个文化形象唤起了对特定历史事件的觉醒．尤其是美 国始于ｌ６世纪对于当地印第安人的大事件、二次世界大 战和越南内战等。 然而。小说中提及的过去的历史事件不仅暗指与那些特 定历史关联的群体经受了创伤．而且暗指特定的历史事件决 定了当时的文化和集体身份所具备的特质［５ ３。个体是在具备 多重经验价值标准的特定文化语境下，感知和遭受创伤。创伤 小说的内在动力来源于通过对个体的创伤性经历在个体和大 众意义之间徘徊呈现。因此，小说中的主人公的创伤性体验在 小说中实则通过特定的文化驱动力塑造，形成了个体经验投 射到集体经验的宏大叙事。 创伤小说所呈现的不仅仅是主人公的创伤性经历，主人 公也不仅仅是文本建构不可或缺的要素，同时也是象征着集 体经验的符号．折射出整个特定历史和文化下，群体的创伤性 ． 一 浅析《永别了武器》中的文学表现形式与精神内涵 严玫玫 （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００２３） 摘要：小说《永别了，武器》是美国作家海明威于１９２９ 反对之外，作者还描写了战争背景下的众生相．点面结合地描 年撰写的中篇小说，作者用独创的“冰山原则”式精练的语言， 写了被战争摧残的一条条鲜活而年轻的生命．引读者唏嘘不 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背景，全面而系统地批判了战争的残酷 已。在意大利开始溃退的时候．年轻人还面临宪兵队的督 性和反人道主义行为。成为广泛流传的优秀战争题材小说。小 战，无论转向何方都难逃死路，绝望之中亨利拖着伤腿跳人冰 说以战争与爱情为主线。从肉体创伤、精神创伤、爱情波折和 冷的河水，他意识到随河水一起冲刷而走的还有他作为士兵 命运坎坷等方面．深刻揭示了战争的性，从各方面深刻 的义务，他终于可以向手中的武器说“永别了！”。作者巧妙地 表达了作者对和平的渴望和广泛的人道主义精神。 借主人公的Ｅｌ吻，运用半自传体别具匠心的艺术表现形式，旗 关键词：反战 爱情 人道主义精神内涵 帜鲜明地表达出反对战争、爱好和平的主题旋律。成为作品具 有强大生命力的精神源泉。 《永别了，武器》（Ａ Ｆａｒｅｗｅｌｌ ｔｏ Ａｒｍｓ）是诺贝尔文学家得 三、爱情情节的生动描绘方式 主、著名美国作家海明威（Ｅｒｎｅｓｔ Ｍｉｌｌｅｒ Ｈｅｍｉｎｇｗａｙ）于１９２９年 作为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对主人公的感情生活描写必然 撰写的中篇小说．作者用独创的“冰山原则”式精练的语言，以 是非常重要的部分．成为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鲜活的有力补 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背景，全面而系统地批判了战争的残酷性 充。海明威结合自身感情经历。安排笔下的男主角在颠沛流离 和反人道主义行为．成为广泛流传的优秀战争题材小说。 的战争生活中多次遇到了后来的挚爱，成为残酷战争背景下年 一、半自传式小说的情节安排技巧 轻男女无私相恋的真实写照。男主角亨利两次巧遇女主角凯瑟 小说讲述的是美国青年亨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国 琳之后，两人双双坠人爱河．但由于赶赴前线而不得不劳燕分 家的政治宣传下受到鼓舞，前往意大利北部担任的驾驶 飞。在跳河逃生后，亨利下决心向手中的武器说“永别”．同时不 员．期间与护士凯瑟琳认识。不幸的是，亨利在一次执行军务的 顾一切地追寻爱情。经过多次辗转，亨利找到了他梦寐已久的 过程中被从天而降的炮火炸断一条腿，被紧急送到后方的医院 心中人凯瑟琳，可是已经不是军人的亨利夫妇仍然不能逃脱战 就医．碰巧又遇到凯瑟琳小姐在该医院担任护士，从此一发不 争对爱情的摧残。所到之处都被战火波及．甚至在米兰被意大 可收拾的两个年轻人坠入爱河。熟悉作者海明威的读者可能 利追捕。最终不得已逃亡中立国瑞士。因为战争背景下的 知道．如此情节的安排简直是作者自身经历的真实写作，因为 物资短缺和恶劣的医疗条件．凯瑟琳在瑞士面临难产而得不到 海明威在年轻时就曾因为美国的所谓战争宣传，放弃报社工作 及时有效的医疗援助，最终未能活着离开产房，留给亨利刻骨 投笔从戎，漂洋过海加入到轰轰烈烈的盟国抗击法西斯侵略的 铭心的痛苦，战争对年轻人爱情的摧残让读者窥见一斑。 伟大事业中，期间也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可以说，自传体式 四、战争背景下的人生命运折射 的小说写法和情节安排，增强了小说的写真性和可读性，作者 如果说是否参加战争是可以选择的话，那么一战背景中 本身的亲身经历也为小说提供了真实的写作素材和创作灵感。 年轻人的命运是否可以不被卷人战争，则是无从选择的．作者 曾有人说，往往正式报道中隐藏了部分情况，而小说恰恰是真 通过参战前和参战后两个阶段的男主角的命运详细展示这种 实情况的写照。海明威笔下的亨利和凯瑟琳，成为他个人青年 战争的残酷性和毁灭性。亨利原本有着平静的生活，但这种平 生涯的真实写照．这样的叙述方式更能引发当代读者的共鸣。 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炮声中戛然而止。命运的神秘大概就 二、反战思想的艺术表现形式 在此，经过层层战事。亨利肉体备受摧残．但这种创伤还是可 作为一部历经近一年才撰写修改完成的中篇巨作，《永别 以通过药物、器械和时间治愈，然而目睹好友倒在力炮火之 了武器》以其写实般的战争题材和旗帜鲜明的反战色彩，一经 中的伤痛才是刻骨铭心的。亨利对战争有了前有未有的厌恶， 发表便受到了各方的密切关注．获得了很高的评价。由于作者 因为连最荒谬的自相残杀也成了一种必然，战争的残酷让亨 的亲身经历，对战争本质有独特的认识，因此对战争有极强的 利被迫从热血青年沦为“逃兵”。远离伤痛，安心养病，遇见爱 厌恶情绪．通过小说中的各式人物的经历淋漓尽致地表现了 人，本是甜蜜。然而爱人分娩，遭遇不幸，母子双亡，命运给亨 出来。男主角亨利本来在美分地做着记者工作，由于国家 利开了最大的玩笑。亨利已经走到崩溃的边缘。 有导向的宣传将他鼓动到意大利加入到反法西斯战争中。虽 小说塑造“亨利”的人物形象 折射作者的人生体验．告诉 然不是一线作战的士兵．在经历短暂的新奇之后，亨利也不能 我们在那个炮火横虐的年代．像亨利一般的年轻人的命运很难 幸免地被敌方炮火炸伤一条腿。给自己的日后生活带来了极 由自己掌控，不管在只在战火，还是暂时的逃离。人们早已厌倦 大的变化．成为人生命运的转折点。因此男主角对战争有着不 这种揪心的日子．然而部分统治者却以自己所谓的强国．发动 可磨灭的生理创伤。几个月生不如死的感受成为作者表达反 战争，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表现出作者本人对战争影 战思想的最好渠道。除了借助主人公之口明确表示对战争的 响一代人命运的深刻理解和对战争宣传机器的极大厌恶。 感悟，创伤的意义徘徊在个体和大众意义之间，通过私人和政 ｅｘｐｅ６ｅｎｃｅ［Ｊ］．Ｒｅａｓｅａｒｃｈ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ｉｎ ＰＴＳＤ．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Ｔｒａｕｍａｔｉｃ 治范式中迂回中得以凸显。 Ｓｔｒｅｓｓ，１９８９． ［４］Ｔｏｎｉ Ｍｏｒｒｉｓｏｎ．Ｂｅｌｏｖｅｄ［Ｍ］．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 参考文献： 社．２００１． ［１］Ｖｉｃｋｒｏｙ，Ｌａｕｒｉｅ．Ｔｒａｕｍａ ａｎｄ Ｓｕｒｖｉｖａｌ ｉｎ 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ｒｙ ［５］Ｋｉｎｇ，Ｎｉｃｏｌａ．Ｍｅｍｏｒｙ，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Ｉｄｅｎｔｉｔｙ［Ｍ］．Ｅｄｉｎｂｕｒｇｈ： Ｆｉｃｔｉｏｎ．Ｖｉｒｇｉｎｉ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 Ｖｉｒｇｉｎｉａ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２． Ｅｄｉｎｂｕｒｇｈ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０． ［２］Ｆｒｅｕｄ，Ｓｉｇｍｕｎｄ．Ｂｅｙｏｎｄ ｔｈｅ Ｐｌｅａｓｕｒｅ 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Ｌｏｎｄｏｎ： Ｈｏｇａｒｔｈ，１９５３． 基金项目：宝鸡文理学院重点科研项目（ＺＫ１０８４）阶段性 ［３］Ｖａｎｄｅｒ，Ｋｏｌｋ．Ｔｈｅ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 ｏｆ ｔｒａｕｍａｔｉｃ 成果 ２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