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有一首词《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读来读去,我读出了两个字:淡定。
苏东坡对自己的淡定是很自信的,一生坎坷,几经沉浮,就是靠淡定情怀才没有被打垮,而且活得相当潇洒。不过,还有比他更淡定的。一天,东坡坐禅,茅塞顿开,悟出“八风吹不动”一语,非常满意。忙遣书童把字送到江对岸的老和尚佛印那里指正。佛印看后,在下面写了一个“屁”字。苏轼不由恼火,过江来评理。佛印一笑,又添几字,成了“一屁过江来”。看来,苏轼在淡定上比佛印还差一截子。
所谓淡定,就是指面对危险和被动局面,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镇定程度。昔日,诸葛亮面对司马懿大军压境,镇定自若,方寸不乱,别出心裁地唱了一出“空城计”,化险为夷,留下千古美谈。今年2月,印度外长克里希纳在联合国发言时,念错了稿子,底下引起一片骚动,那是相当的尴尬。可克里希纳却镇定自若,微微一笑,颇有大将风度地说:文件太多,忙中出错,看来文山会海真是害死人啊!淡定的一句话就巧妙地化解了被动局面,台下传来了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淡定,也指在名利诱惑面前不为所动的淡泊精神,得之淡然,失之泰然。太史公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乾隆问和珅:运河上千帆竞发,船来船往,都运的是什么?和珅答曰:一为名,一为利。可见,自古及今,能轻名利者不多。东汉将军冯异为人谦逊低调,每当宿营时,将领们就坐在一起争功,冯异却常一个人躲在树下休息,人称“大树将军”,他是在名前的淡定。东汉大臣甄宇也是一个,每年腊月祭祀后,皇帝要赏赐给博士每人一头羊。羊有大小肥瘦,很不好分,常引争执,甄宇就主动牵走了最瘦小的羊,人称“瘦羊博士”,他是在利前的淡定。
淡定,还指在胜败面前从容不迫,胜不骄,败不馁。东晋时,淝水之战的捷报送到京城时,谢安正与客人下棋。他拿过捷报阅过,便随手放在一边,不动声色继续下棋,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他是淡定如水,客人却忍不住了:“前方战事如何?”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孩子们已打败了敌人。”依旧从容安详。这便是他的心胸涵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胜败都是过眼云烟。
淡定,还有面对生死的镇定自若。“千古艰难唯一死”,面对死亡仍能保持淡定,尤为难能可贵。金圣叹受“抗粮哭庙”案牵连而被朝廷处以极刑,泰然自若,临刑不惧,边酌边说:“割头,痛事也,快事也;割头而先饮酒,痛快痛快!”嵇康遭人陷害,临刑前,神色不变,如同平常,还在刑场上抚了一曲《广陵散》。曲毕,叹息道:“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说完后,嵇康从容地就戮。
时下,浮躁、浅薄、急吼吼、怒冲冲、一触即跳、斤斤计较,是许多人的典型性格特征,这就叫戾气。戾气太重,使人总处于紧张之中,幸福指数就会大打折扣。而淡定,能使过快的生活节奏舒缓下来,稀释剑拔弩张的戾气,还能减少人们对物质享受的过分欲望,更注重心灵的享受。有了淡定情怀,大家才能心平气和,轻看身外之物,直面灾害和困难,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成熟的过程是那样不堪
赵瑜
前些日子,我买了些“爱心香蕉”,一来便宜,二来可以帮助那些辛苦的农人,便又多了些道义感。 香蕉取回来才发现,摘得早了,还没有成熟。在办公室里放了两天以后,丝毫看不出变化。有同事说,要买一些熟香蕉和它们放在一起,会熟得快。想想觉得有理,香蕉们在一起,大抵也会交谈的。
我便买了些熟香蕉,放在那几挂香蕉上。可是,又等了两天,熟香蕉表面已经变黑,“爱心香蕉”却仍旧不为所动。大约是性格不合,谈判失效。
同事查阅了资料,终于找到方法。将所有的香蕉装入两个纸箱里,并盖了厚厚的一层报纸,上面又搭了一块密不透风的布。两天以后打开来发现,最上面的一部分香蕉熟了。
成熟的香蕉表皮发黄,根部微黑,失去了青涩时的好模样。像一个孕育过孩子的女人,面色泛着黄油脂,青春不再。但成熟的香蕉确实是好吃的,剥开来,甜,色泽也好,入口的感觉像一段轻音乐,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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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形成我们对事物的好印象。
然而,没有成熟的香蕉还在下面。便又捂好了箱子,像是答应香蕉要保守一个秘密。
看着那些没有成熟的香蕉堆在一起的感觉,突然觉得,世间的事,大多如香蕉一般,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是如此不堪。
曾采访过一个知名偶像派歌手。采访他的时候,他尚租住在北京郊区,名声刚给他带来福利,
尚没有让他彻底摆脱贫穷。
他在地下室住了九年,在夜店唱歌,在地铁走廊里唱歌,在夜市大排档里唱歌,在公园里唱歌,在别人婚宴或生日宴会上唱歌……最穷的时候,他连坐地铁的钱都没有,买几个馒头,路过卖烤红薯的推车,说上些好话,借着人家的炭火将馒头烤热了,吃上四个馒头,然后步行近二十公里回到住处。
谈到屈辱史,他笑了笑,说,若没有理想,就没有屈辱,我被理想害了多年,好在上天没有抛弃我,不然,惨不堪言。他的手被琴弦割破过多次,声带坏过多次,被女友抛弃过多次。生活由一天又一天琐碎的时光组成,尊严只是伴随物,饥饿时,尊严自然被闲置起来。我能理解他对过往的叹息和长时间无助的沉默。
看着他安静的脸,我想:这是要祭奠他曾经不堪的青春吗,还是将人生的页面翻过,重新书写?
成熟总是意味着经历时间的打磨,比如经冬的麦子,经过季节的变化、温度的起伏,才终于灌浆饱满,成为供养我们的粮食。成熟也意味着经过世间所有高温,或承受涅槃般的煎炒,或默默躲进蒸笼,才成为食物。
成熟也和人的身体相关,欲望与抑制,激情与持久。成熟意味着一个人内心渐次平和,不再因细小的诱惑而放弃追逐的目标,不再为即将到来的惩罚而逃避责任。
成熟意味着融化个体,不再独立于他人之外;成熟意味着褪去了虚伪,不再为证明自己而活得疲倦;成熟意味着已经拥有,所以不必和他人争抢利益;成熟还意味着懂得放下,因为人生的行程有限,不可能全部的景点都走一遍。
成熟自然是稳重而得体的现实描述,它像一壶陈年的普洱,初看时汤色混浊,细品却甘怡润心。一杯熟普洱,可以安心静气。茶本来也是青涩的叶片,是时间用慢火将一个生涩的茶饼暖热,这样,饮一杯熟普洱,我们仿佛和一段旧光阴在对话,我们会瞬间进入安静,觉得平淡也是欢喜。
日常生活的逻辑,我们总是以为那些光鲜而耀眼的人,从未遇到生活的窘迫。其实,哪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如香蕉一样的青涩时光呢?
那些不为人知的努力,那些浸满了汗水和泪水的辛酸,正像被捂在箱子里的香蕉一样,在成熟之前,在味道变得美好之前,沉默无助,承受时光的黑暗,或者理想的破败。
美好是一个相对较晚到来的词语,它值得我们为之付出。而美好之前的不堪,注定是我们人生必然伴随的滋味。
齐白石“较真”
孟祥海
齐白石晚年以画形神俱佳的虾享誉画坛。他以卖画为生,贴一告示:“白石画虾,十两一只。”有一个乖巧的人拿了35两银子去向老人购画,心想,这老头必画四只,岂不赚他半只?
第二天,打开画卷一看,画面上只有三只小虾和几株水草,不禁心中怒起。齐白石指指画,让他再细细看看。原来在两株水草之间露出一只虾尾巴,那虾头正扎进水中觅食呢——35两银子刚好买了三只半虾。 真可谓:白石卖虾,言不二价。 白石老人作画更是“较真”。一次他画了一幅牵牛花,上题:“百本牵牛花碗大,三年无梦到梅家。”姚华看到后问:“老先生,这牵牛花可有点离奇,哪有这么大的花啊!你看,它盖住了多少的叶子?这夸张,是否有点离了谱。”
白石老人就与他携手到梅兰芳家,看到梅家大院养的牵牛花,朵朵娇艳,如碗口般在明媚阳光下,迎风招展。姚华不禁佩服白石老人对事物观察的精细入微。梅兰芳说:“白石师观察这牵牛花,已经好几年了。他从来不画自己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梅兰芳的说法一点没错,白石老人作画也是“较真”的。 一次,张大千画了一幅《绿柳鸣蝉图》,白石看后说,大千此画谬矣!原来画的是一只大蝉卧在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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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朝下、做欲飞状。后来,张大千到青城山上,注意观察了山上的蝉,果不其然,只见几棵大树上爬满了蝉,其中绝大多数是头朝上,只有少数的头朝下。而另外几棵柳树上,趴在柳条上的蝉,则无一例外的头朝上。这时,张大千想起了齐白石的话,大为感佩。
从“较真”可以看出白石老人为人光明磊落,童叟无欺;作画细心观察,绝不妄为。此乃艺术大师的风范。
静与安处 郭文斌
在十分热闹的聚会中,却听到一则安静的故事,一位农民为一家寺院送豆腐,看到和尚们整天在那里静静坐着,很享受的样子,很是好奇,就请求加入进去体会一下,不想刚一坐定,就想起有人若干年前欠他的一笔豆腐款还没收齐,当即起身告退,找人要账。 在我看来,这是关于一个时代的寓言。
之于卖豆腐者,钱比静重要,但事实真相是,静是最重要的。没有静,我们感受不到世界的富有和美丽;没有静,智慧根本无法起作用,诗意无法发生;没有静,心神无法安宁,而心神不宁的直接结果是灾疾。
古人之所以十分看重静,因为静是生命力,或者说是生命的体。累了一天,睡一觉,精神百倍,补给能量的,正是静。这个静,既是状态,又是能量。男女之爱之所以吸引人,正是因为借助于对方让我们暂时回归静。同时,它还告诉我们,生命是在静中孕育的,尽管它看上去是激情,但那个激情正好是另一种静,因为在那个时间段里,我们没有杂念产生。因此,这个静和速度无关。出色的舞蹈演员在舞蹈时,看上去在动,但她的心是静的,因此打动人,她自己也在享受中。现在我们就会明白,古人为什么半日读书半日静坐。
在今天,能够体会到静、享受到静的人,已经不多了。因为我们的环境已经没有了静地。古人对静地的要求是,九里之内听不到牛叫声,显然,现代社会无法找到这样的地方了。当年回老家,当我走进那个小山村,从那个山头上走过的时候,就觉得进入了一种巨大的、充沛的、富有磁性的静。我每晚都会出去走走,一个人坐在山头上,抬头,明月就在当空,一伸手,星星就在掌心。那种寂静,真是有种融化人的力量。那一刻,我能够实实在在地体会到来自浩瀚宇宙的无尽滋养。这几年,已经没有当年的感觉了,因为村里已经有拖拉机和摩托车了,当年那种持久的浓烈的厚实的寂静,已经无缘享受了。
为此,闹中取静就成了一个课题。当下瑜伽之所以流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通过一定难度的动作,让如猿之心如马之意暂时粘在上面,给本体一个浮出水面的机会,回家的机会,喘息的机会。也就是通过一念,到达无念。
之后,我又尝试通过“现场感”取静,不料效果更好。比如,在非常热闹的环境,完全跟随那种热闹,在非常喧哗的场合,完全跟随那种喧哗。不久,我就体会到了一种粘在“色身香味触法”上的“光明”,然后回住在这种“光明”上,一种原来不曾体会过的喜悦发生了,有些妙不可言。 它,应该就是静的核。
蓦然发现,关于安静的焦虑消失了。为此,我讲过一句话,农历时代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找到“农历精神”,它作为人的基因也好,作为人类的集体无意识也好,永恒存在,确确实实存在,它不会因为时代变迁而消失,不会因为骚动喧哗而消失。 自此,我不再赞同那些执意放弃城市生活到乡村去寻觅桃花源的做法,因为放弃这个词本身就是执著,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安处。就是说,如果我是城里人,我安处在城里,如果我是乡村人,我安处在乡村。问题是,现在的乡村人想到城里,城里人想到乡村,时代处在一个“大非分”之中,一个再大不过的“非静”就这样产生了。桃花源不在别处,就在心里。如果一个人的心里有桃花源,他就会随时随地安处。这时,我们就会理解老子为什么要讲“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当处就是桃花源,不需要跑来跑去,徒劳心神。
厚道 鲍吉尔.原野
契诃夫说:有教养不是吃饭不洒汤,是别人洒汤的时候别去看他。
有一个相似的美国俗语说:犯过错不是稀奇事,稀奇的是别人犯错的时候别去讥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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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看他”和“别去讥笑他”是一种做人的风范,在中国叫做“厚道”。
厚道不是方法,虽然可以当方法训练自己。它是人的本性。厚道之于人,是在什么也没做之中做了很大的事情。契诃夫称之为“教养”。
如果美德分为显性和隐性,厚道具有隐性特征。
厚道不是愚钝,尽管很多时候像愚钝,所谓“贵人话语迟”,迟在对一个人一件事的评价沉着,“君子讷于言”,尤其在别人蒙受羞辱之际,“迟”的评价保全了别人的面子。真正的愚钝是不明曲直,而厚道乃是明白而又心存善良,以宽容给别人一个补救的机会。真正厚道的人是一个智者。
厚道者能沉得住气,厚道不一定得到厚道的回报,但厚道之为厚道就在于不图回报,随它去,急功近利的人远离厚道。
在人际交往上厚道是基石,它并非一时一事的犀利,是别人经过回味的赞叹。处世本无方法,也总有一些高明超越方法,那就是品格。品格可以发光,方法只是工具。厚道是经得起考验的高尚品格。 厚道是河水深层的潜流,它有力量,但表面不起波浪。
厚道是有主张,和稀泥做好人是乖巧之表现,与厚无关;无准则无界限是糊涂之表现,也与厚道无关。厚道的人有可能倔强,也可能不入俗境,宁可憨,而不巧。
厚,是长麦子的土壤之厚,墙体挡风之厚。厚德而载物,做人达到这个境界,已然得道。
尊重自己 清风慕竹
有一天,晏婴在宫殿上陪侍齐景公。正是早春时节,景公感觉有些冷,便吩咐晏子说:“你去厨房给我弄碗热汤面来。”
在官场混的人都知道,此时正是和“领导”套近乎的最好时机,因为和领导建立起感情,靠的往往不是工作,而是生活中的事。吃喝玩乐,越是私密的事让你干,越表明领导不拿你当外人。没想到,晏子却选择了拒绝,他回答说:“对不起,我不是管你饮食的臣子。”
景公看着一脸肃然的晏子,心里有些郁闷,又吩咐说:“那你去给我找件皮衣来。” 晏子脸色依旧,回答道:“对不起,我不是管服装的。”
景公有些生气了,语气里有了质问的味道:“那么你究竟替我做什么呢?” 晏子平静地说:“我是国家的大臣。”
景公说:“什么叫做国家的大臣?国家的大臣难道不是为我服务的吗?”
晏子回复说:“所谓国家的大臣,能治理国家,辨别君臣之间的情分,让它合情合理;制定百官的尊卑,让它能恰到好处;写成条例命令,可以传布于四方。”
听完这番话,景公恭敬地站了起来。从此,他再也不敢像对待奴仆般随意吩咐晏子做这做那了。 又有一天,景公闲来无事,问晏子说:“一个臣子要怎样去效忠他的领袖呢?” 晏子回答说:“君王有危难时不随便牺牲,君王逃亡时也不送他。”
景公很奇怪:“我给他土地,给他名位,可在我有危难时却不肯为我牺牲,逃亡时也不送我,这能算是忠臣吗?”
晏子说:“如果大臣的话能被采用,一辈子也不会有危难,为什么要牺牲;出的谋略能被听进,一辈子也不会逃亡外国,还要送什么。假如大臣的意见不被采用,君王有难而随便陪他牺牲,这是无意义的死;劝告而不听,逃亡时又去送他,这是欺骗的举动。所以一位忠臣要能规劝君王的过失,而不能陪他一死了之。”
景公不禁肃然起敬,郑重地点了点头:“先生说得对。”
晏子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他是说到做到。在景公之前,齐庄公不听晏子的劝谏,对外滥用武力,对内生活糜烂,结果被权臣崔杼杀死。许多大臣听到消息都跑了,唯独晏婴要去吊唁齐庄公。手下人担心地问他:“您将为国君而殉葬吗?”晏子说:“难道他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为什么要为他而死?”手下人说:“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逃跑呢?”晏子说:“难道国君的死是我的罪过吗?我为什么要逃跑?”说罢,径自闯进崔杼家,脱掉帽子,捶胸顿足,扑在齐庄公的尸体上号啕大哭了一场,然后起身离去。崔杼碍于晏子在国人心目中巨大的影响力,只能眼看着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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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有原则,即使是国君的要求也会拒绝;起止有分寸,即使为臣的忠诚大节也有自己的尺度。一个人要赢得尊严,就要学会拒绝,而不是事事顺从。只有尊重自己,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据说,晏子身材矮小,其貌不扬,长相实在有些“困难”,可他却成为春秋后期分量最重的政治家,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答案。
优雅不易 陈敏
在这个社会,优雅,指什么?
百度“优雅”,优雅家居,优雅汽车,优雅女子,优雅亮相电影节……“优雅”,修饰着物质。 经济圈不关心,优雅难道跟GDP有关?萝莉们好奇: 是《罗马假日》的奥黛丽·赫本还是韩剧的宋慧乔?网络说,这个不性感,没什么点击率;屌丝们会在围观里自嘲,和我等相差甚远,是白富美和高富帅的范儿。
优雅,其实跟社会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优雅——优美,雅致。
优雅是外在的。素面朝天,或者峨眉淡扫,干净就好;穿着华丽,或者朴素,合身就好;外延至配饰和鞋帽箱包,何须一味跟风,有自己的坚持和风格就好。
优雅更是内在的,是排除功利的精神性。一个优雅的人,必有信仰,懂得尊重他人,爱护弱小,具有一种学识、阅历、教养带来的强大气场。举手投足,待人接物,哪怕一个眼神,都会让对方觉得舒畅,平等。
一个优雅的社会,空气干净,节奏悠缓,法制健全,福利丰润,居有所屋,老有所养。当人们对周边之低俗吐槽越厉害,骂得越勇猛,内心对优雅社会的渴望也就越强烈。
做自己的T台导演
《优雅》曾是一本时尚指南。作者是法国时尚界泰斗安东丽·德阿里奥夫人。畅销欧美,告诉女性如何永远保持别致迷人的仪态;而ELLE中国版《ELLE世界时装之苑》出版人兼编辑总监晓雪去年也出版新书《优雅》。
在接受微博访谈时,很多网友问晓雪:没有钱何谈优雅?不穿名牌能算优雅么?
这让晓雪感觉“有些痛也有些无奈“:咱们这个时代,真的这么物欲横流么?以至让太多人误读了“优雅”?她说,“关于优雅:在我二十岁的时候,风华正茂,对这两个字敬而远之;三十岁时,和生活拼得很厉害,觉得做到这两个字很难。四十岁,尘埃落定,方觉„优雅‟更多时候是一种心态。优雅,就是追求完美的心气和接纳不完美的淡定。”
提问的网友,多半年轻清贫,认为优雅是有钱有闲阶层的消费品。而优雅从来不是某种静止状态,为了优雅而优雅,是忘了卸妆的戏子。晓雪策划举办过各种华丽发布会,连续10年参加巴黎时装周,“10年了,坐10个小时飞机,踩10CM高跟鞋,连续一个星期,每天七八点一个激灵爬起,12点腰酸背痛上床,一天跑五六个或者七八个地方,在寒风中排队,进场坐不到15分钟,再跑出去赶下一场,一天靠一顿早饭支撑,没时间午饭,晚饭拿不准几点……但一直不敢忘记10年前自己第一次来巴黎看秀的诚惶诚恐,希望自己能永远保持当年的好奇心和敬畏心。”
成为优雅的人之前,必定经历过拨乱反正、忙碌不堪的探索。好比时尚杂志展现T台的优雅华美,但后台的忙乱疲惫一直与之并存一样。而人都是自己的T台导演,空手赤拳来到世间,要从后台走到前台,见证生命的流逝和发展。如何从低到高,从不和谐到和谐,从不完美到完美——这个追寻不止的过程,才是优雅;走到前台不狂喜也不伪装,淡定转身,才是优雅。
咒骂社会不够完美的人,不如从自己的不完美开始做起。哪怕现在蜗居在城乡结合处,一大早头发凌乱地去赶地铁,下班了坐在马路边上吃麻辣烫,但,我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优雅,优雅就是存在的。
走在追寻优雅的路上,也许姿态不那么好看,屡屡受挫,遍体鳞伤,受尽嘲笑——有什么关系?优雅会等着你。
优雅不容易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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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不那么容易到达。
有钱不是途径。富二代何曾被优雅过,一般被妖魔化。某超跑俱乐部成员曾晒出一张99亿余额的银行账号余额,包括各种豪华跑车的钥匙……网友除了感慨他们不劳而获,没人觉得这个行为优雅。
有学历不是途径。海归镀金归来成为海待,大学生毕业即失业成了啃老族,给追求学历而忽视能力培养的教育狠狠扇了一个大耳光,而高不成低不就的高学历者徒剩尴尬。
形体教练和礼仪课堂教给你的,都只是“优雅”的皮毛。
优雅的人都很清醒,气味相似:丰富,温柔,从容,积极。
有个络腮胡子的小伙子陆杰森,在KFC买了两包薯条,给了门外乞讨的老太太一包,两人席地而坐聊着天。T恤牛仔配板鞋的年轻人侧过脸给老人倒水,而衣衫褴褛的光着脚丫老人愉快接水。每个经过的人都会看到KFC外这位老太太,只有陆杰森有闲心给她买吃的,和她聊天。杰森是洛杉矶人,来中国好几年。据同学说,他对自我要求很严,冬天穿着短裤跑步锻炼,上网给自己限定时间……有人觉得乞丐脏。“我以前做过管道工人,曾在很脏的地方工作。所以我并不介意身上脏,心里干净就可以了。”有人又说外国人不了解中国国情,乞丐大多是骗子。而陆杰森说,“自己是幸运的,有好的工作和家庭,碰到可怜的人,能帮就帮。不能在宏观问题上出力,至少能关注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优雅者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者,而是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的宽容者。
雅安地震爆发后,有一张图片被频繁转发。这位年轻的80后灾区志愿者坐在满地瓦砾之中,戴着手套,正在小憩。她叫廖智,舞蹈老师。5年前的汶川地震,把她和年幼的女儿推到了废墟深处。她为已经冰冷的女儿唱着儿歌,在黑暗里挺过26个小时。被救后,她的双腿面临截肢,在亲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为自己签下了手术知情单。之后,她忍下巨大疼痛重返舞台,装上假肢,去映秀小学支教,希望能用舞蹈来化解孩子不能忘掉的恐惧。
这次廖智成了雅安地震的志愿者,四处奔走,分发粮食,搭建帐篷,绿衫蓝裤蒙了灰尘,头发也乱了。“又震了,最近都被震淡定了。昨天在龙门镇还被震得两次从石头上跳起来……习惯了,腿酸了,懒得动了,爱震震吧……”面对镜头,她眼神镇定,姿态自然,透出一股力量。
这是被灾难损害过的人,再次面对灾难时的优雅。
这个星球上,人人都有居所。除了可以用平米来计算的物理空间,更重要的是心理空间,足以安放我们灵魂的地方。这个无形无体的空间,会让优雅生长,自由宽广。
往往红了,也就毁了
优雅的反面,是粗鲁,低俗,做作,虚伪,向欲望投降,让精神死亡。
饿了吃东西,冷了添衣裳,这是人的本能。但是口渴不喝盗泉之水,有所不为,是人性之优雅。比如最基本的,分手了不会公布前女友的私密照,为官者没有贪污腐败,在微博上抵制谣言,在生活中拒绝戾气。
作家周洁茹曾反讽,“我以前以为我是一条鱼,可以游到海里去,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一条淡水鱼,我比谁都软弱,如果他们笼络我,我就被笼络。如果他们招安我,我就被招安。总之,再在水里活几天,也比跳老跳去一身血死了的好。”
现在的人易被物欲笼络。比如去韩国整容,去法国买包;谈论的都是服饰珠宝,全身名牌出入高档场所;看些手机漫画和段子,从不看书;活在物质上层,精神底层。
粗俗的趣味,往往养育出粗俗的娱乐消费品。为了在逐臭追腥的时代赢得点击率和商演机会,有人主动和幕后推手配合,扛着“为艺术献身”的旗帜,踩着自己往前走。于是,车展成了比谁更暴露的硅胶展;红地毯常常出现意外走光事故以提高曝光率;而“母亲为女儿浴室征婚”的丑闻也能大红——当时女孩的爸爸也知情,正在厨房炒菜,要招待策划者。这位父亲后来说,村里的人还是羡慕的,觉得自己的女儿红了。 往往红了,也就毁了。等待什么,做什么,就将成为什么样的人。
微博红人“留几手”,给陌生人照片安插从大款到脏蜜不等的臆想身份,加以犀利点评,借此嘲讽社会丑态,以粗鲁对粗鲁,竟掀起一股“求虐”风,粉丝超过四百万,每天有上万人奉上照片,主动求虐。毒舌引发的求虐崇拜,让心理学家深深担忧,希望青少年对审美趣味的反抗能有更健康的心理宣泄通道。也有人不以为然:“村头来了个耍猴的,不要钱,大家谁不爱看?”
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也是一个渴望优雅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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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仍旧一团糟,多少地方是黑云布满着粗筋络往理想的反面猛进,我并不在瞎说,当我写:信仰只一细柱香/ 那点子亮再经不起西风/ 沙沙地隔着梧桐树吹……”
1935年,林徽因写下这首诗。她是具有科学精神和诗人情怀的建筑学家。懂外语,演话剧,擅穿着;可在沙龙中众星捧月,也可去穷乡僻壤进行科研考察;是锦衣玉食的女公子,也能在战争困窘时期提瓶买醋;万千宠爱,独取一瓢饮;有学识有见地,从不人云亦云,拐弯抹角。
从民国时期至今,她是公认的中国最优雅的女人。 试想,我们能站在她的面前。
土 张金刚
土,包容而神奇。可萌芽的种子,欲生长的秧苗,只要投入土的怀抱,他都会倾尽所有,滋养其绽放生命的精彩,不管那些生灵天生高贵或是卑微。
着实难以置信,被踩在脚下、其貌不扬的泥土,竟会拱出绿色柔嫩的芽子,捧出娇艳缤纷的花朵,育成参天葳蕤的大树,奉上营养美味的果实,如魔术、童话般梦幻、不可思议。但任鲜花与赞赏加身,土都依然低调、无言。
然而,土却是真实的,不会有丝毫欺骗。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大葱不会长成西瓜,种下黄金不会再长黄金,因此“小猫种鱼”只有失望,相信奇迹也终是美梦一场。兼容无私但又淳朴诚恳,这便是土的禀性和情怀。
土地与农民,相依相生,结下了亘古绵延的绝世情缘。农民最懂土地,会应时地春种、夏管、秋收,留足一冬的覆雪沉睡、休养生息,来年再度耕耘、呵护。土地也最惜农民,只要风调雨顺,他总不会辜负汗滴入土的辛勤、低头叩首的虔诚,用一地金黄、一派丰收回报劳作的农民。当然,谁要偷懒,欠收便是惩戒。
正因如此,父亲对养育了全家老小的土地,总是心怀眷恋,难以割舍,几次劝说,都难以说服他跟我进城。说是,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丢下不管,让草给吃了,这岂不是忘恩负义;他摸透了土地的脾性,如朋友一般,进了城岂不孤独、闲得慌。我懂父亲,便尊了他的意愿,守着土地老友安度春秋。
当然,父亲更懂我。每每对他提及市场上的蔬菜、肉类没味道且不安全,父亲都会大包小包带一堆“土货”过来,笑谈:土生土长的庄稼人,总归好这口,老家有地,不愁没的吃。那行头、那口气,真如挂着蒜辫、拎着大葱的赵本山得意地说:这好东西,给钱都没处买去。
这些“土货”,乍一看,色泽、个头、外表真没市场上的洋气、耐看。西红柿长得歪七扭八,土鸡蛋个小且带着鸡粪,豇豆疙疙瘩瘩偶有虫眼,韭菜叶子狭细杂着黄叶,一看就是没打过农药、激素,没整过容的绿色食品。一下锅,一入口,土里吧叽的土货,华丽转身、香艳无比。西红柿炒鸡蛋,殷红伴着嫩黄,酸香爽口;韭菜馅饺子,翠绿隐透,风味浓郁;土鸡炖汤,油花焦黄,鸡汤鲜香,令人垂涎。这纯天然、无污染的“土货”,土得有营养,土得有滋味,融入了浓浓的亲情、乡情,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洋货”自是珍贵万分。
崇尚回归的现代人,对土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愫,若即若离,充满暧昧。喜欢“土货”,可谁愿重返土地,连进城的民工都不愿回乡种田;“开心农场”火极一时,仅是一道窗口,借以透气罢了。故而,将周末驱车进山下乡,拥抱自然,奉为时尚新潮;周一又被城市淹没。那些沾着泥土芬芳的石子、山货或是记忆,倒是足可安顿、抚慰心灵。
我一直相信,艺术越接近泥土,接了地气,才越有生命力。源自泥土煅烧的陶器、瓷器,被土埋得越久越是珍品;不假修饰的“原生态”唱法独树一帜、奉为天籁,土得掉渣儿的“山药蛋派”影响依旧,扎根乡土的地方戏经世不衰……认识一位城市定居的老作家,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回到山里老家,睡土炕、吃土菜、听乡音、体验生活,才会找回灵感、文思泉涌。
我们几个文学爱好者,张罗着想办本文学期刊,体现乡土民风,不怕“土气”。我们都曾亲近过土地,懂得土地的博大厚重,明白了游子为何只因一抔家乡土、一杯家乡水,便泪眼婆娑。
传说,人是女娲用泥而造,生就与土结缘。打小我便在土里滚、土里爬,沾了一身土气,老婆笑我土老帽儿,但却爱上了我如土一般的真诚、包容、厚道。年迈的父亲脚沾泥土进城,我倍感亲切;他常说:土地养育了咱,希望咱们百年之后都入土如安,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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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阅读课:古典的中国
那群蜜色肌肤、眼神中蓄满黎明的浓黑的人,是我的族人;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滴禾下土的农人,是我的父亲;那个机杼当户画荻刺字的妇人,是我的母亲;那个学富五车斗酒诗百篇的才子,是我的兄长;那个牛背上吹笛小溪边卧剥莲蓬的顽童,是我的小弟;而那个采桑采莲人面桃花的女子,是我的妹子,我的心上人……
白云深处,沿溪曲行,大槐树旁、青草池塘,竹篱斜插,青砖乌瓦三两间,前院红了樱桃绿了巴蕉,后园青竹青松青山,冬天有红泥小火炉温酒,夏夜虫声绿透绿窗纱,春天燕子梁间呢喃、杜鹃远山唤归,秋天禾香麦熟、傩戏社宴……那是我的家。
小儿郎,上学堂;月光下,背诗行。二司马细说历史,八大家铺陈文章;李杜诗篇在,光芒日月长;魏晋妙人多,人心知音赏;举杯邀东坡,低回菊花黄;闲暇无事说聊斋,梦入红楼卧西厢……这是我的书房。
三月三的雅集,曲水流觞诗意清朗;五月五的龙舟,先贤之风山高水长;七月七的新月,女孩乞巧心爽事旺;九月九的登高,青云之志任君逍遥;还有中秋的朗月除夕的岁火,亲友团圆滋味无疆……二十四番花信风,江山岁月色多娇;二十四个节气,大地母亲呼吸酣畅。四季轮转,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五更鸡志士起舞,三更火读书灯亮,暮鼓晨钟割昏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每一天都是创世纪……这是我的日历。
忠厚传家久,诗书济世长。半耕半读一品人家,田园和书斋将身心安放;亦儒亦道半仙人物,庙堂与江湖义气舒张;穷善其身,达济天下,不愧君子;读圣贤书,立天地心,是大丈夫;敢取义成仁,存救世热肠……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四海之内皆兄弟,民胞物与;天地之间有杆秤,将心比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己所不欲,勿施与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才有美好家园,而天人合一的追求让生命韵味悠长。“道不远人”,所有的好生活,都不是天赐,而在于人为……这是吾土风俗吾民怀抱。
中国何以成为中国?有没有一种专属于中国人的心灵、情感、思维和生活方式?文言与白话,五千年对一百年。生活在白话时代的中国人,一直在述说屈辱、耻辱与愤懑,古典的辉煌似乎遥不可及,似乎不属于我们,就像孱弱的子孙羞于提及先人。仇恨和鄙弃是容易的,热爱和传承是艰难的。五千年中国人不是白活过来的,不要被现实的焦虑和暂时的落后蒙蔽了双眼,以虚无的心态否定传统。我们并不想鼓励浅薄的民族自负乃至自负不成反成自卑的阿Q精神,但我们的确有闪光的东西不愿被时间掩埋,有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的东西不可遗忘,即便是吉光片羽,也要牢牢记住它。先人的辉煌,是我们不可浪掷的精神资源。
融入一个伟大的传统,追寻自己的根,是文化的本能冲动之一。熟悉一套传统的人文话语,也是薪火相传之意。当代盛极一时的西方价值并不等于普世价值,更不是唯一价值。千人一面,众口一词的世界多么乏味,多元文化共存的世界才为人类留有希望。国民教育内容的变迁,过去以经史子集为主题的个人修养教育演变为以实用科技为主的技能教育,人的实际用世能力增强了,内心的积淀却相应减少了,青春岁月被几本教科书囚禁着,文学和文化的许多优秀内容将一生无缘接触。而在新的留学潮的推动下,“小留学生”渐成趋势,如果他们没有基本的对中华文化修养,只会将其他民族的文化照搬回国,那么,我们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从小养成对中华文化的敏感与美感,在中学时代趁早为自己的精神世界打底,也是为民族的未来奠基。
我们要知道中国民族文化的好处,才能高高兴兴做一个中国人。对于浩瀚的古典文化,本书立足民间视点,重审经典,重新发掘新材料、定位旧材料,只取“优点\不及“缺点”,选文以韵文小品为主,传统经典只取有活气的可亲近的一部分,力图再现一个被遮蔽的民间——在皇家钦定的《二十五史》之外,还有一个深厚广大生生不息的民间,汇聚着中国文化的主流,是真正的中国民众选择的历史。选文编排采用民族原生态文化体例,试图还原中国古代的日常生活情调,展示民间的人性生活场景,看中国人如何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不是为古人鸣不平,重在为学子开性情。这是奉献给现代中国人的古典读本,是一首文化赞美诗,而不是一部历史批判稿,请你放开怀抱,品尝中国味道,体会中国性情,迷醉中国心灵,给自己一个机会,感动于中国、感恩于中国。
一种语言代表一个民族千年的心路历程,让我们面对世界,用汉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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