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实证检验

0引言企业所处的制度环境不仅是构成企业经营环境的重

根植于所处的制度环境中叫苏坤(2012)研究表明相比较 于国有企业，制度环境的改善对民营企业的企业绩效影响

更大，民营企业的长远发展更需要良好的制度环境的保 障叫甄红线等(2015)认为制度环境对民营企业的绩效具

要因素，还对企业的绩效和战略选择具有重要的影响叫 目前，我国的经济正处于转型时期，企业处于一个比较复 杂动荡的经营环境中，企业经营资源的有限性使得企业面

有积极的影响％综上所述,企业在一定的制度环境下开 展生产经营活动，因此企业的经营必定会受到制度环境的

临的制度环境更加不确定，难以预测，制度环境的不确定 性使企业家无法对未来的市场进行有效的预测，企业在市 场中面临的竞争更加激烈。因此，制度环境是研究我国经

影响，且良好的制度环境能够帮助企业创造潜在的利益。 据此提出假设：假设1:制度环境越好越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济转型时期所面临钠现实经济问题的核心所在。制度资

1.2制度环境与制度资本制度资本最初是由Oliver(1997)基于制度和资源基 础观理论而提出来的，制度资本是嵌入到制度环境中的能

本作为企业获取竞争优势，提高企业创新能力、实现收益 和扩大社会影响力的关键因素，制度资本的有效运用和管

理是企业面临复杂多变的制度经营环境,保持企业竞争优 势和提高企业绩效的重要途径。因此，在不断变化的外部

够加强企业资源配置能力和提高企业竞争力的资本％企

业的发展面临着制度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变化性，企业要想 生存并且能够可持续发展,必须建立一套适应外部制度环

制度环境下,研究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三者之

间的关系，探索在不同的制度环境下企业如何有效地形成 和影响制度资本，进而影响企业绩效，为企业在不断变化

境发展的制度结构血，并转化为企业的制度资本，从而保证

组织的合理运行。同时企业家是制度资本的主体,企业家 自身所处的制度环境和成长经历,形成企业家特质,而企 业家特质也会形成企业特有的制度资本，其次企业家的活

的制度环境下提高企业经营绩效提供了有价值的思路。 本文将影响企业发展的制度资本引入到制度环境与企业 绩效的关系模型当中，研究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 效三者之间的关系。动也受到制度环境的约束，企业家在制度环境的约束下对 制度的有效解读和应用，能够将制度转化为资本,形成企

业重要的竞争力量和资源叫因此企业要想获得良好的

1研究假设制度资本，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制度环境,市场越完善,越

有利于企业获取制度资本,而法治环境越完善,越有利于

1.1制度环境与企业绩效在经济转型背景下,制度环境构成了上市企业外在经 营环境的重要部分，无论是对企业的生存发展还是企业间

实现企业制度资本的合法性。据此提出假设：假设2：制度环境越好，越有利于企业形成制度资本。

1.3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本文基于现有的研究和企业以及企业家获取制度资 本的难易程度，将制度资本划分为三个维度，包括关系资的竞争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企业是受制度环境影 响的组织，构成制度环境的各个要素影响着企业的绩效。

基金项目：河南省软科学重大课题(182400410003)作者简介：周阳敏(1971—),男，重庆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新制度经济学、企业管理。赵亚莉(1994一)，女，河南巩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企业管理。180 统计与决策2019年第22期•总第538期直业管理〕本、组织资本和政治资本。关系资本包括两个维度，一是 企业通过在空间地理上与其他企业联盟而形成的群落资

表1

变量定义一级指标二级指标市场环境

变量含义变量 类型本，二是企业家通过社会关系网络和资源的搜索而获取的

由产品和要素市场的发育程度的

社会资本。组织资本是企业通过组织内部改革与再造而 获取的资本,政治资本是企业家通过参政议政而获取的资

自变量(MIE)制度环境(IE)法律环境(LIE)樊纲指数衡量由市场中介组织的发育和法律制

本。GaoYu等(2015)的研究证明了正式制度资本和非正

度环境的樊纲指数衡量由企业所在地、企业家从业年限

式制度资本对企业激进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影响叫姜 文杰和张玉荣(2013)则研究了制度资本、关系资本对企业

中介

关系资本(RIC)和商会职务来衡量组织资本(0IC)由企业家起步模式来衡量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表明企业制度资本对关系资本和企 业创新绩效都具有积极的影响％郭立新和陈传明(2011) 研究表明企业家制度性社会资本通过战略性决策速度对

变量制度资本(IC)政治资本(PIC)企业绩效(EP)由企业家参政议政等级和企业家

政治关联地来衡量税后利润/所有者权益因变量净资产收益率企业性质(Nature)是否为国企，是为1,不是为0企业资产总额的对数企业绩效产生积极的影响'叫据此提出假设：企业规模(Size)控制 变量假设3:企业以及企业家获取的制度资本对企业绩效

独立董事比例

具有积极的影响。由上述分析可知,制度环境的不断完善，尤其是法律

(Director)财务杠杆(Lev)独立董事的人员数量懂事会总人数负债总额/资产总额制度和市场要素的不断完善，使得企业家可以更好地对外

筛选确定样本量为164。研究数据选取的是2016年的截

部制度环境进行有效解读，获取企业经营所需的各种资源

面数据，制度资本的数据来源于上市公司官网以及Wind 资讯金融终端。制度环境的数据来源于2016年公布的樊

和关系网络，形成制度资本,进而影响企业的经营发展能

力。因此企业以及企业家可以通过对外部制度环境的有 效把握和制度资本的纽带作用来提高企业绩效。据此提 出假设：纲指数。企业绩效的数据来源于Wind资讯金融终端和

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2.3模型构建本文根据Baron和Kenny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 构建本文的回归模型如下：假设4：制度资本在制度环境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 中介作用。EP=a0+ a}IE + a2Con\\x o+e IC=b0 + bxIE+b2Con tr o + e

(1)(2)2研究设计EP=c0+c}IC + c2Con tr o + e (3)(4)2.1变量测量自变量的测量。本文选取了 2017年公布的《中国分 省市场化指数报告(2016)》中的市场化指数的分指标来衡 量企业面临的制度环境。本文将制度环境(IE戊U分为法

EP=da + dxIE+ d2IC + d3Con tr o + e

其中，EP是企业绩效,IE是制度环境,包括法制环境

和市场环境,IC是制度资本,包括关系资本、组织资本和政 治资本,Contro是控制变量,包括企业性质、企业规模、独

制环境(LIE)和市场环境(MIE),用产品和要素市场的发 育程度来衡量市场环境,用市场中介组织的发育和法律制

立董事比例和财务杠杆。度环境来衡量法制环境。中介变量的测量。本文以周阳敏和李晓姣(2013严衡

3实证检验量企业和企业家获取制度资本(IC)的方法来衡量制度资 本，并将制度资本划分为关系资本(RIC),组织资本(0IC)

3.1描述性统计与相关系数分析本文选取164家制造业企业作为研究样本,对各个变

和政治资本(PIC)三个维度，具体衡量办法见表1。因变量的测量。本文选取净资产收益率来度量企业

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系数分析，结果如表2所

zKo描述性统计与相关系数绩效(EP)。此外，根据以往学者的研究,本文的

表2

均值标准差LIEMIERICOICPICNatureScaleLevDirectorEP控制变量包括企业性质(Nature)、企业规 模(Scale)、独立董事比例(Director),财务 杠杆(Lev)。LIEMIE7.6832.8181.09310.658**7.5277.6773.2280.46911-0.0020.293**RICOIC3.0931.2380.5990.377**0.354**0.031-0.0851111将自变量、中介变量、因变量和控制 变量进行汇总，具体如表1所示。PIC2232.8943492.8930.1440.235**0.357卄0.158*NatureScale0.019-0.172*-0.314**0」092.2 数据来源与选取22.43903691.395-0.209**-0.039-0.094-0.0240.1270.042本文以上市制造业企业和企业家为 Director0.449研究对象，根据数据的可获得性、完整性 EP0.532Lev0.0520.213-0.116-0.0430.017-0.122-0.115-0.082-0.120-0.0460.0850.486**0.035111、-0.0490.074-0.061-0.163*0.1430.242**0.331**0.170*-0.0270.232**0.177*-0.119-0.203*0.140和缺失情况将部分上市公司剔除掉，经过注：**,*分别表示崔0.01、0.05水平上(双例)显著相关。统计与决策2019年第22期•总第538期 181由表2可以看岀，制度环境对关系资本和政治资本具

表4 制度资本的中介效应结果有正向的统计意义上的显著相关关系，关系资本、政治资 本对企业绩效具有统计意义上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制度

模型9EP模型10模型11模型12LIE0.220**0.221**环境对企业绩效具有统计上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因此，可 以初步证明假设1、假设2和假设3。虽然变量之间具有显 著的相关性，但是在进行回归分析时不会导致共线性的产 生，因为变量的VIF值均在1.41以下，且D-W值在2.0左

MIERIC0.322***0.300***0.148*0.185**0.107PICNature0.150**0.250***0.183**0.218*-0.0460.157**-0.040ScaleLev-0.004-0.159*0」45*-0.015-0.154*0.136*右，因此，可以进行变量间的回归分析。-0.144*-O.153*0.143*3.2 回归分析为了分析制度环境对制度资本和企业绩效的影响，以 及制度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本文首先通过回归分析研 究三者之间的关系，以此来验证假设1、假设2和假设3,回

Director0.155**7.268***F值R25.387***5.345***0.1776.861***0.2161.8280.1821.7191.4050.2311.7691.409DWVIF1.7801.3931.374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表3

变量模型3、模型5、模型8和模型10可知，政治资本在法制环

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的回归分析结果境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由模型4、 模型6、模型8和模型12可知，政治资本在市场环境对企

模型8RIC模型1模型2PIC模型3模型4EP模型5模型6模型7LIE 0.359***0.164**0.251**0.226**业绩效的影响中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因此政治资本在 制度环境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假

MIE RIC

0.357***0.334***0.226**0.220**设4得到部分验证。PICNature-0.138*-0.180**0.1270.1050.207**0.173***0.244**0.160**3.3基于企业性质的差异性分析为了检验不同性质的企业面临的制度环境对企业获

ScaleLev-0.0670」02-0」240.214**0.191**0.025-0.11-0.027-0.060.107-0.015-0.145-0.182**-0.175**-0.180**-0.159*取制度资本和提升企业绩效的影响的差异性，本文以企业 性质为分组变量,将企业划分为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研

0.109Director-0.012-0.015-0.05-0.0430.1270.136*0.118F值5969***6.153***2.287**3.190*5.101***7.313***4.864***4.593***IV0.170.1740.0711.9310.0961.8841.3500.1451.7580.1961.8010.1430.1331.7601.373究两者制度环境对制度资本以及企业绩效影响的差异 性。表5和表6分别显示的是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面临的

DWVIF2.0561.3932.0051.3951.7051.3501.3501.3501.394制度环境、制度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表5

变量注：***、**、*分别表示在0.01、0.05、0」的水平上（双侧）显著相关。下表同。民营企业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统效的回归结果RICPICEP由表3的回归结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模型1和模型

MIE0.442***LIE0.265**0.217*0.483***0.1320.1930.249**0.255**0.1602反映了法制环境和市场环境对关系资本具有显著的正

向影响。制度环境越好，越有利于企业形成关系资本，假

RICPICF0.214*0.1440.155设2得到部分验证。模型3和模型4反映了制度环境与政

5.309***0.2414.271**2.023*0.1062.188*2.547**2.588**2.248*2.454**治资本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因此，假设2得到部 分验证。模型5和模型6反映了制度环境与企业绩效之间 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因此，制度环境越好越有利于企 业绩效的提升，假设1得到验证。模型7反映了关系资本

R2表6

0.2010.1140.1300.132国有企业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的回归结果RIC

MIELIERICFR:EP0.469***0.364***0.349**0.193*0.1330.454***5.818***0.2374.982***0.210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企业以及企业家获取 关系资本的能力越强，越能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假设3

0.264**6.320***3.414*0.1000.2910.207*4.628**6.081***3.961**0.198得到部验证。模型8反映了政治资本对企业绩效具有 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3得到部分验证。为了验证制度资本在制度环境与企业绩效之间所具

0.2450.1490.211对比表5和表6可知，民营企业的企业绩效主要受市 场环境的影响，且民营企业以及民营企业家获取的关系资 本和政治资本在企业面临的市场环境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有的中介效应，将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依次在回归模型 中放入控制变量、制度环境和制度资本变量，回归结果如

中起着完全中介效应。国有企业的企业绩效不仅受市场

表4所示。由表4和表3的回归结果可以得到以下结论：环境的影响，还受法制环境的影响,其次关系资本在国有 企业面临的制度环境中发挥着中介效应的作用。因此，无

由模型1、模型5、模型7和模型9可知,关系资本在法

论是对民营企业还是国有企业来说，随着制度环境的逐步 改善，企业家能够更好地获取企业所需的制度资本，将其 转化为企业的生产要素,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且相对于

制环境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由模型

2、模型6和模型7和模型11可知，关系资本在市场环境对

企业绩效的影响中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因此，关系资本

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更需要通过参政议政和政治关联来为 企业积累所需的制度资本，从而为企业的经营发展谋取福

在制度环境对企业绩效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的作用。由182 统计与决策2019年第22期•总第538期利，实现企业的快速发展。业以及企业家将制度转化为企业所需的资本,以此来获取 利润，推动企业的发展。本文研究结果表明，政府要加强

3.4稳健性检验为了保证实证结果的可靠性和稳健性,对上述结果进

市场和法律制度环境的建设，使得企业能够更好地积累所

行了稳健性检验，本文将样本数据扩展为2015—2016年 的上市制造业企业，重新进行回归分析来进行稳健性检 验。由于篇幅的限制，表7显示的是部分回归结果，虽然 相关系数的大小发生了变化，但是回归分析结果与上述结

需的制度资本，企业家也要借助外部制度环境和自身特 质，将制度转化为企业所需的资本，实现企业绩效的提升。参考文献：[1] 宋渊洋，李元旭.制度环境多样性、跨■地区经营经验与服务企业产

品市场绩•效——来自中国证券业的经验证据[J].南开管理评论.

果一致，因此，本文的分析具有可靠性。表7

变量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的回归结果EP0.121**0.207***2013, 16(1).0.104*LIE0.0760.129**[2] 余汉，蒲勇健,宋增基.企业家隐性政治资本、制度环境与企业绩效

0.185**0.079MIERIC0.191***—来自中国民营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卩].经济经纬,2017,(2).—

[3] 苏坤.制度环境、产权性质与公司绩效[J].云南财经大学学报.

PICF值0」20**0.0925.968***0.1064.057***0.0626.092***0.09

4.609***0.0844.051***0.0745.493***0.0982012,(4).[4] 甄红线，张先洽,迟国泰.制度环境、终极控制权对公司绩效的彰响

—基于代理成本的中介效应检验[J].金融研究,2015,(12).—

R2[5] 01iver C.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 Combining Institutional

4结论本文对制度环境、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进 行了研究，得到以下结论:制度环境对企业绩效具有积极

and Resource-based View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1997 ,18 (9).⑹道格拉斯・C•诺斯.不确定性世界的企业领导[J].经济学家,2006,.(4)的影响;其次,制度环境对制度资本维度中的关系资本和 政治资本具有显著的影响；最后，通过分析不同性质的企

[7] 周阳敏，李晓姣.民营企业家的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研究[J].经济

管理,2013,(12).业面临的制度环境对制度资本与企业绩效影响的差异性

[8] Gao Y, Gao S, Zhou Y, et al. Picturing Firms' Institutional Capi­

发现，民营企业主要通过借助外部市场制度环境来获取企 业所需的关系资本和政治资本,以此提升企业绩效。而国 有企业主要通过外部市场制度环境和法制环境的完善来

tal-based Radical Innovation Under China's Institutional Voids[J]. 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 2015, 68(6).[9] 姜文杰，张玉荣.制度资本、关系资本对集群制造企业技术创新绩

效的影响[J].管理学报,2013, 10(11).积极为企业积累关系资本,进而提高企业的盈利能力。且 相对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更需要借助制度环境的完善来

[10] 郭立新，陈传明.企业家社会资本、战略决策速度与企业绩效的

关系——基于中国企业的实证研究[J].南京社会科学,2011,(10).获取政治资本，进而改善企业绩效。总的来说，无论是民 营企业还是国有企业.制度环境的不断完善,能够帮助企

(责任编辑/方思)统计与决策2019年第22期•总第538期 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