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登 千 佛 山
□柏 祥
千佛山作为泉城济南的名山，是享有盛名的。上周五夜登千佛山，距离我最后一次来千佛山已经四年多了。夜登千佛山的想法，源自青未了坛子里的活动，因为知道夜登这事，这次和一位朋友饭后，很自然地来到千佛山前。
进入山门，拾级而上。一过那个巨大的牌坊，那种仪式感油然而生，千佛山立即在我的心中庄重起来，连同那些石像，几乎都带有了符号的意义，历史的和未来的，都仿佛凝固，成了这满目苍凉的景色。
走在山间，因为是夜晚，无法进行风光的对比，朦胧的山影之间，依稀几许灯光，散落，比起白天，更多了几起随意和自然。远处是苍莽的山影，起伏之间，绵延而去，仿佛有了生命的活力，巨龙一般扭动着。烟影迷离，更增加了这些物事的意象意味，心情便悄然而至，带着些许清凉，在静谧中弥散开去。沉浸在其中，我不由得想，如果能有一点点水声大概是更加美妙的，一定会增加许多的灵动气息。
泉城的夜晚雾气很重，虽然是冬天，但从山上回头望去，还是那么茫茫的一层，在灯光楼影间浮着。到了山下，还不能消去那城市的气息，一股烟火味道弥漫其间。只有渐行渐高，才体会到山上富氧的优势来，气也喘得通透了，心胸无边地开阔起来，一如这夜幕，点点星光成了微凉的感受。
因为是夜晚，来登山的人很少。来的估计大都是熟客，多数身着运动装备，是运动的样子。偶尔有一两对情侣，相互依偎着，呢喃着。我的朋友是个很精致的人，使我忘记了年龄，忘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触觉感受，身心都轻轻地浮着，越往山上走，越是远离尘世的喧嚣，连视线都被净化了，连同晚风、心情一起在各个角落里留连。
说是登千佛山，而没用那个“攀”字，是因为我们只是到了石阶路的尽头，没有再往高了去。当然我们也没有去探究“千佛”的真谛，上山下山实际上是匆匆的。不过对于风景，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感受。正如杨小彦的《性感的自然》中所说的：风景不是具体的景色，而是关于“自然”的视觉表达，是一种文化的形式。
回头来记述登千佛山的感受，也许正暗合了杨小彦的这个论断。和纷繁的工作、生活的强制的表达方式相比，在这思想、感情都脱掉了坚硬的外壳的时候，心情是自然的，感情是真实的。就要离开千佛山了，这座对于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山，已经伫立了亿万年。但愿我的心情的浮尘留在山上，能够使这山肥沃一点点，默默地生长一点点绿色的思绪，等待着我们来追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