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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性关系看王安忆80年代以后小说创作中的女性意识

来源:九壹网
2008年第4期(总第104期)

齐齐哈尔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JournalofQiqiharJuniorTeachers’CollegeNo.4,2008

General.No.104

从两性关系看王安忆80年代以后小说创作中的女性意识于晓燕

(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摘在性爱题材小说中对两性关系进行的大胆言说和要:王安忆80年代中后期以来,

重设,继而对传统爱情和婚姻模式进行解构,体现出她鲜明的女性意识,及其对两性和谐理论的追求与坚守。

关键词:王安忆、两性关系、两性和谐、女性意识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958(2008)04-0059-03

80年代,西方的进步思潮和女性主义理论涌入中国,王安忆的创作风格随之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她最先把“性爱”引入女性文学,以自觉的性别意识建立起自己作为女性审视女性世界和人类社会的独特视角,在“三恋”、《岗上的世纪》、、《我爱比尔》、《逐鹿中街》等小说中从爱欲和情爱人《妙妙》

类最原始的两个层面分析男女两性之间的交流关系(包括性爱的物质关系及情爱的精神关联),对传统两性模式进行一次次由浅入深的解构,并试图以女性话语寻找构建稳定平衡的两性模式。

一、新的两性关系的探索(一)传统性爱中的“男女错位”

王安忆80年代中期创作的以“三恋”、《岗上的世纪》为代表的性爱小说,女性形象被有意识的强化,在性行为中充满攻击性和主动性,突显了强烈的生命意识、自我表现和实现自我价值的欲求,而男性反而变得萎钝、颓废,只是作为女性在自身身份建构时不可或缺的镜像结构而出现。

从形象塑造而言,男权社会中强大阳刚的男性和缺席缄默的女性在王安忆的小说中被推向了彼此的对立面,男性变荏弱,女性则换上一副泼辣、刚劲的姿态,形成“男弱得萎缩、

女强”的性别位置倒错。如《小城之恋》中“她”长得腿粗臂阔,腰壮膀大;“他”则瘦小单薄,与实际年龄不相称。《岗上的世纪》中“他”黄牙瘦脸,瘦骨嶙峋;“她”则丰满润泽等等。性格上,《荒山之恋》中“他”荏弱卑微,“她”则早熟有主见……而

这些则使男性在原本占主动性的性行为中造成物质条件的缺失,为具有攻击性和主动性的女性欲望主体作了铺垫。

封建传统伦理婚姻、生育、性三位一体观念的束缚,抹杀了对女性而言“性”本身潜藏的生命本体力量和自然本能,女“性”中心理、情感体验抒发的缄默则使女性失去了言说性在

本真自我的权利。王安忆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最先大胆地将性爱题材引入小说创作,她曾说“如果写人不写其性,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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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全面表现人的,也不能写到人的核心。”她在小说中尤其

性感觉等的描写来透视其注意通过女性的性心理和性意识、

生命状态,她要描写表现的既是社会的,同时更是自然的人性,尤其是女性的人性。她将笔触深入到人物最隐秘的角落,揭示性爱在人类经验里所具有的神秘深度,赋予作品性爱力之于女性人生的认识价值,而作品中的男性则丧失了两性关系中的掌控权,仅仅作为女性确认自身身份的被动结构体,女性以性行为中的主动性和攻击性展示其奔腾的生命意识。《小城之恋》中,她在欲火中敢于向他挑衅,甚至当众斗架,而他则显得相当被动。《荒山之恋》中从开始“金巷谷女孩”对“大提琴手”的引诱到东窗事发到最后的“殉情”,每一步大提琴手都在她的掌控和调度之中。《岗上的世纪》李小琴为争得招工名额用肉体去引诱杨绪国,使他掉入精心布置的性陷阱。所有的性别游戏中,女性毫无例外地成为调度者,男性则处在被诱导被支配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从结局看,《小城之恋》于她而言性在母性中得到升华,而他则变地堕落成立自

收稿日期:2007—11—15

作者简介:于晓燕(1983———),女,山东滨州人,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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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家庭来逃避。《岗上的世纪》最终李小琴在抛却利益关系的性中感受到了物质化的快乐,而杨绪国最终却以自动抽身宣告自己“岗上的世纪”的结束,《锦绣谷之恋》中女编辑在精神上的“性恋”中重新找回自我,而他则最终缺席。由此可见,在这些作品中,女性无疑例外地被塑造成生命的主宰者,而她们选择在她们生命过程中存在的男性往往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爱情的理想。

这些性爱小说中,文本内部通过新的两性形象的塑造和叙述模式的展开,准确清晰地对女性长期被遮蔽的情欲、本能欲望及个人化的性爱体验进行有力的抒写,实现对女性自然性欲、自我价值、人生理想的述说,并且以男性形象的道具化及女性的中心化提升,形成一种新的两性格局,对男性由崇拜到解构实现了对男权制度的冲击。

(二)精神之恋中男性的缺席

“三恋”与《岗上的世纪》中王安忆展示了尽物质的性,且原欲状态中的男性形象已明显地弱化与变形,在之后的《弟兄们》、《神圣祭坛》、《乌托邦诗篇》中,作家干脆让男性主人公某种程度上缺席,从纯粹的精神之恋中对两性关系进行探讨和假设,最终否定了传统的单纯的“同性之恋”或“异性之恋”,选择叫做“怀念”的温和善意的情感作为归宿。

同性之恋。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提出“柏拉图式爱情”的观念,被我们中国人称为“精神恋爱”,美国学者伊拉·瑞斯认为,这实际上指的是同性之间的一种爱,也就是“同性恋”。对于女子而言,这种精神之恋“是指女子之间互相体恤为了保护女性自我而互相鼓励帮助,进行心灵上的沟通和探讨,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一种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的,特别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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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的一种亲密关系。”作家尝试虚构出男性心理上能

项五一(男权世界的代表)成为精神上的盟友,两性在新的层面上对话。作者试图让她以平等的姿态参与到男权世界中去,事实上,她只是作了项五一的倾听者,但仍未摆脱他者的地位和身份,较为进步的是经过二者的彻底交流,她接近了这个“神秘”“圣洁”的主宰集团的中心,然而,此时他们却都“纯爱情”模式中实现平等与沟通理崩溃了,宣告了两性之间想的破产。

之后,王安忆又开始探求一条新的沟通两性情感、融合两性关系的道路,便是两性之间似爱情却不是爱情,作者将之升华为一种叫做“怀念”的感情的假设。《乌托邦诗篇》中展示了“我”和“我”怀念的那个人(陈映真)之间的关系一种似精神恋情又不完全像尘世的精神恋情的传说,通篇都弥漫着“怀念”的感情。作者有意让作为这种感情施这种被作者称作

与对象的男性自然而温和的缺席,只是作为感情的承载者在虚化和假想中成为“我”的情感寄托,正因如此,“我”的爱情理想就不容易受到伤害,而可以一直处于一种兴奋和满足的状态,所谓的“怀念”之情似乎成为两性之间情感的最佳选择方式。

通过两性之间和异性之间的精神之恋的假设、和确认,王安忆最终以一种温和善意的心态将两性间美好的“精神之恋”寄托在男性形象缺席的称为“怀念”的情感中,两性间因彼此强迫性的沟通产生的撞击带来的伤害由此冷却和平静,再次的突围中思索沉淀出的是温情的妥协。

(三)爱情、婚姻解构中男性的符号化

纯粹的物质性的性受到阻碍和纯粹的精神之恋遭到否定后,王安忆又进行更深层的探索,将与女性生命不可分割的爱情和婚姻放在现实的物质环境中,更多地从社会学和哲学的高度进行解构,整个过程中男性除作为“性别”的言说者,还转化为女性寄托某种人生理想和人生追求的载体,成为这种理想和追求的象征符号,辅助呈现女性主体对人生意“我写的男人,他一定作义和价值的苦苦夙求。王安忆曾说:

为一种象征出现的,比如代表权力、政治、社会,代表某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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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为突显女性主体符号化、象征化男性的两代的典型。”

主人公缺席的纯粹的女子同性之间恋爱的《弟兄们》试图建“爱情”模式。立新的有女性话语意味的

《弟兄们》中以“弟兄”相称的三个人物却是三个女性,她们称呼彼此为老大、老二、老三,并且沿袭男性的一些生活习惯,却样样事情都做得比男生出色:宿舍比男生宿舍还更脏更乱;早上比起得最懒散的男生还迟;假日里可从前一个夜晚直睡到后一个夜晚……这些看似对男权世界的模仿,对她们而言则是在男权话语中心世界立脚和引起震动的前提。更为重要的是她们在这个可以剥离女性本身妻性母性身份的隔离校园中建立起联盟,在这种男性缺席的状态下,对男性话语世界进行讽刺和鄙视。但结果是老三最早退出而追求夫“弟兄们”三人之间精神之恋(情谊)则以老大在妻和睦快乐,

老二和孩子之间选择孩子宣告彻底结束。《弟兄们》的失败是女性模仿男性的失败,也是女性以自身为武器向男性进攻的失败。

异性之恋。在关注同性女性之间精神之恋的同时,王安忆并未忽略“精神之恋”的另一个层面:异性之间的“精神恋爱”。这种精神之恋是两性之间只有神交而无肉体结合的能让人得以升华的“纯爱情”。在男性与女性永远无法运用语言达到真正的沟通的情况下,王安忆选择另一种方式—语言缺席的精神交流来构建二者之间的平等关系。《神圣祭坛》中作为女性代表的战卡佳因其高度的心智和丰富的精神世界与

性关系构建方式,则是对传统两性关系更为彻底的剖析。

纠缠在“情爱———义”中的女性命运。情爱始终是伴随女性生命存在而存在的,王安忆在仅从纯净、明了的精神层面出发,用精神对话的方式寻找两性关系平等和平衡的平台的尝试失败后,退回到现实物质环境中来,将现实物质环境中实际存在的以情爱关联的两性作为研究对象,尤其深入触及了两性命运中女性的经验和处境,作品中的男性被作者化为女性追求与理想的象征符号而存在,在这种搀杂社会因素干扰的情爱中探究女性命运如《妙妙》、《我爱比尔》和《的情与爱》、《长恨歌》。

《妙妙》中的妙妙是头铺镇上最为叛逆的女性,她的理想是做一名现代的青年,在她眼中从外地来的青年男演员和在外面读书的孙团便是“现代”的象征,于是,在男演员的诱惑下半推半就地失了身,与孙团同居使自己名声扫地,妙妙陷“现代”的盲目追求中。《我爱比尔》中的阿三同妙妙有着在对

相似的命运,她的理想是与以比尔为代表的西方文化的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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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为此她不断地异化自己抹去东方的痕迹,在和比尔一起的生活中,她似乎将理想握在手中,比尔消失后,阿三的理想便被抽空了,她由此陷入了一种对理想的辛苦寻找,最终迷失了自己。阿三的命运展现了女性命运在中西文化差异冲突中的困境。妙妙、阿三爱的不是男性主人公本身,而是他们身上所象征的理想与追求。

后两部《的情与爱》与《长恨歌》女主人公的追求因为现实物质利益的参与而更具可触摸性,男性象征的力量在女主人公的命运中有一定的操控性,二者之间更多的是利益的互换。《的情与爱》中逢佳跟老魏的同居主要是以自己的青春和肉体为交换,借老魏的力量实现自己出国的梦想,老魏只是一个财富和能力的象征体。《长恨歌》中李主任是权利的象征,王琦瑶以自己的青春和身体从李主任那换取了优越的物质生活和金条,真正作为纯爱情象征的程先生和阿二却只因为感情的无所凭依而只能永久地与王琦瑶分处两条作者对情爱中现实物质因素平行线上永远无法相交。到此,

影响和导控作用的默认已表现出来,不过秉持一贯温和的创“情”毫不留情地推进现实中作态度,作者没有残忍地将这种侵蚀,而是将它们升华为一种“义”:《的情与爱》中老魏除了交换之外感受到更多的不是“爱”而是“义”,对《长恨歌》中的王琦瑶而言,这一辈子,要说做夫妻就是和李主任,虽不是明媒正娶,也没有天长地久,但到底是有恩有义。

这几部作品中,传统表面的两性关系已不足以传达作者的声音,作者精心将某些抽象的东西附着在男性的身上,使男性形象象征化,在两性关系中形成一种“女性-男性-理想”的模式。男性成为女性实现人生追求和命运价值的一个桥梁,女性真想得到的是男性身上所承载的象征物。

被解构的传统婚姻关系中的男女对抗。传统的婚姻关系是男性占主导和统治地位,而女性则自然地成为其附属。而王安忆在她的创作中将这种传统的婚姻链条进行有意识的拆解,这个尝试在“三恋”和《岗上的世纪》中已初露端倪。《小城之恋》中的她在没有婚姻关系的情况下经历了性和生育的“未婚母亲“的身份向传统婚姻提出挑战。《岗上的世过程,以纪》中李小琴和杨绪国之间的婚外恋情更是对传统婚姻的讽刺。而在《逐鹿中街》中,陈传青和古子铭之间关系扭曲,作者将婚姻解构成一种游戏。中学教师陈传青三十八岁获得美满的婚姻,她从对丈夫的依存出发,施行对丈夫的隐性压倒,改写出一个合乎理想的丈夫。但改写过的丈夫却与她展开了隐性的交战,陈传青看似步步上升,实际上却步步降落,最终以古子铭的移情别恋而降至零点。由此展开第二回合的“战争”———意志的较量,她置人格与尊严不顾,与丈夫逐鹿街中,把她认为试图逃离婚姻场景的丈夫拉回来成了她的唯一追求,而古子铭对角逐洞若观火,不动声色地把陈传青玩弄于股掌之间,把一场跟与被跟转化成一场看与被看的游戏。至此,婚姻完全被解构成一种游戏,而陈传青在这场游戏中落入传统

的价值范式和男女性战的罗网。

婚姻是传统的两性关系的归宿,王安忆首先对传统婚姻进行链接上的拆解和,直到《逐鹿中街》中婚姻关系发展成追逐和被追逐的游戏,婚姻已经失去了它在传统伦理观念中的意义和价值,同时作者对两性关系另一种存在形式的探索几乎又是以失败告终,期待另一个方向的指出。

二、对两性和谐理论的追求与坚守

纵观王安忆对两性关系的探索过程,确实是曲折而漫长的,无论是她的性爱题材小说,还是以后的对传统婚姻和爱情进行解构的小说,都足以体现出她敏锐的感觉以及大胆的冒险的精神,然而王安忆的创作态度中更多的是一种回避残忍的温和。虽然一直在对传统的两性关系进行解构,但她深刻的认识到,所谓的对男权话语进行,并不是完全社会秩序中的男权中心地位,将其推向边缘并由女性取而代之,她追求的是两性在可能范围内的和谐相处,她在试图摆脱女性主义文学二元对立的性别偏执的同时,更注重取法自顺应现实,虽然最后她为新的两性关系的定位仍为男女然、

平等,但是与男权社会中“男女平等”不同的是作者采取的是双性视角,首先摒弃了态度上的偏见,再者对女性的身份地位以这种双性视角进行确认,对女性的自我意识和生命探求进行书写,同时,也没有否定男性的地位与存在,而是希望能够双性同构、同心,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因此,这一看似朝向传统的回归实际蕴含的是作者经过几度挣扎后在两性关系重建中取得的进步,王安忆的女性意识便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中螺旋上升,当然,真正的两性和谐还未实现,作者对两性关系的探求还未有一个最终的答案,一切还在路上。注释:

①王安忆,陈思和.两个69届初中生的即兴对话[J].上海文学,19.

②窦芳霞.怀念:王安忆关于两性精神恋爱的一种理想———从《神圣祭坛》、《弟兄们》到《乌托邦诗篇》[J].济宁师2005.范专科学校学报,

③李志卿.王安忆与读者的对话[J].文学自由谈,1993(1).参考文献:

[1][法]西蒙.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中国1998.书籍出版社,

[2]刘传霞.镜城突围:王安忆创作中女性意识追寻[J].宁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4.

[3]王安忆.三恋[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1.[4]王安忆.弟兄们(中日女作家新作大系.中国方阵)[M].北京:中国文艺出版社,2001.

□编辑/赵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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